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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大口下肚,萧浪的脸色“唰”地变了。
入口滑腻,入喉火辣,这哪是水啊,这TM是一葫芦货真价实的老酒!
平日里基本上不沾白酒的萧浪,这回一口整下去小半斤,那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真可谓火辣辣的人溢出火辣辣的情,一时间,腹中翻江倒海,脸上涕泪横流。
老头儿被萧浪这副囧样逗得前仰后合,看那模样八成是故意的。过了一会儿,见萧浪一脸幽怨地瞪着他,老头儿却摊开双手,一脸的无辜,委屈地道:“我不是说了让你喝一口润润嗓子嘛,谁让你拿过去就猛灌啊……贫道还以为你是个习惯豪饮的老酒懵子(酒鬼)呢!我这酒也是很珍贵的呢!”
正在使劲儿咽唾沫缓酒劲儿的萧浪倒是没在意这老头儿一会儿“我”一会“贫道”这乱七八糟的自称。见老道抱着葫芦心疼的样子,萧浪随即也释然了,也是,苍蝇再小也是肉,度数再高也含水,这一口下去,虽然烧得够呛,但毕竟是这些天以来喝到的第一口水,干渴的感觉着实减轻了许多。
结结实实地打了个香气四溢的酒嗝,萧浪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准备向老道道谢,老道看出了他的意思,摆摆手示意免了:“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贫道历来降妖除魔渡人苦厄,些许小事就免礼了。”
萧浪仍向老道作了个揖,然后缓缓坐下,静静地恢复体力。
坐下来后,萧浪也终于有空平静下来对当前的情况进行一番细细的思索:大胡子,希特勒,张三丰,这各地区各时代各种族人物大乱斗的基调看来是已经定下来了,那么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一场布景逼真的整人游戏?不可能,这得多大手笔多缺心眼儿才能办出这事儿啊;那就真的是个梦境?哪有梦境这么真实的,况且这个梦境的时间也实在长了一点吧……
眼角瞟到老道须发飘飘、衣角飞扬的世外高人的样子,萧浪忽然心中一动,问道:“道长,见你如此淡定,想必对此地此境十分了解了?”
老道微微一笑,并不答话,仍是一副世外高人样。
“既然如此,道长能不能解一下我的疑惑?我……我到现在还根本就不明白咋回事呢!”
老道依然微微一笑,拎起酒葫芦抿了一口。
萧浪心中略微有气,你一个道士……诶不对,一个道士?道士可以喝酒的么?
此时再定睛看去,只见老道面皮微红,衣袂飘飘,虽然衣服残破,但却是一尘不染,在这沙漠中,还一尘不染?萧浪不禁忽生警觉,疑心大起,全身自然地绷紧了。
看出了萧浪的紧张,老道终于不再装世外高人了,他一抹嘴,笑道:“是不是见我好似神仙中人,与这环境格格不入?”
“……”
“你说这酒葫芦?呵呵,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和尚喝得,道士便喝不得?况且此处无水,只能喝酒为生,岂容贫道再挑三拣四?清规戒律能填饱肚子么?”
“……”
“看来你还是心存疑惑,罢罢罢,我便说与你听,不过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贫道下面说的,全是事实,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事实便是如此,切不可寻死觅活。”
寻死觅活?这老大爷把我当什么了,没见过世面的愚妇愚夫?
注意到了萧浪眼中的讥诮神色,老道并不以为意,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这个地方,叫惘海。”
“惘海?这不是沙漠么?嗯……明白了,是个形象化的称呼是吧?”知道了此地名字,萧浪多少觉得心里有了点底,毕竟,有名字就说明这地方存在,如果存在的话很多事情就好说了。
老道不置可否,继续说到:“惘海,惘海,迷惘之海……”说着又看了萧浪一眼,加重语气续道:“这里,是流放自尽之人魂魄之处。”
“哦,原来如……啥???”反应过来的萧浪猛地跳了起来:“自杀之人?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我已经死了?我是自杀死的?”
“正是,否则你不会出现在这里……”
“不可能!”萧浪大喊,也不能怪他失态,他从没想过死,更没想过自杀,即便之前曾经隐约有过一丝不妙的感觉,也被他刻意忽略掉了,现在如此笃定地告诉他他已经死了,他实在是难以接受。
老道对萧浪的表现似乎早有预见,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拎起了酒葫芦喝酒,没有再继续说什么,等着萧浪将这个难以接受的事实自己消化。
萧浪此时心中有如一团乱麻,无数念头急转而过:“我真的死了?我为什么会死?突发性疾病?得病死的算是自杀么?自杀者魂魄流放之地?开玩笑的吧?等等!”
萧浪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德意志第三帝国元首,希特勒,在苏军攻入柏林前夕,与自己的情妇爱娃服毒自杀!
老道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