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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两人默然无语,场面一度陷入沉寂。
凯莎和鹤熙原本就不是话特别多的人,加之凯莎又道破此时的鹤熙心神不宁,房间内的气息顿时变得古怪起来。特别是鹤熙,更是感到很难为情,在这种氛围下她只觉得渡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金发如瀑般洒落,凯莎从椅子上站起,眼神古怪,对着鹤熙盯……
当鹤熙的视线与凯莎那双仿佛能透彻心灵的明眸对上时,鹤熙兀的心生慌乱,就像是被主人抓到偷腥的猫咪般。
俏脸快速染上迷人的晕红,鹤熙马上垂下头,不敢再和凯莎对视,生怕再被这位精明的闺蜜瞧出端倪。
鹤熙如此反应,凯莎并不奇怪,她依然盯着鹤熙,两瓣红唇微张,那平静而娓娓动听的女音便在房内萦绕。
“你隐退前,就极力向我申请禁欲。本来一旦退休,那你要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管你,你没必要跟我提起自己要禁欲的事……”
凯莎顿住话头,秋眸微转,见鹤熙不发言语,抿着嘴,凯莎继续说道:“只因为禁欲的地点太过特殊,是神庭星。所以你向我申请在这里禁欲,就有了另一层意思。在我看来,就好像是在说你来这真的是来禁欲的,没有其他的想法。”
“可是,难道你不觉得你这样反而显得自己心虚吗?”
这时的凯莎跟猎人没有什么区别,身为女人,她的第六感一旦开启,那就非常可怕。
鹤熙紧紧咬着下唇,听到凯莎的分析,这才惊讶地抬头看了后者,心里连呼糟糕:“糟糕。当初我没想到这一点,还是被这男人婆给看出来了!怎么办?万一凯莎知道我的真实想法,她会看在多年的姐妹之情,选择原谅我吗?”
单单凭借鹤熙这个举动,凯莎就笃定她的猜测并没错,她的眼神越发明亮。
“神庭星里那么多暗天使,都是男性。你在这样的地方禁欲,未免太不合理。这也只能说明你还是有自己的考虑和私心的。难不成这里有你想要接近的人,所以你才选择在这地方禁欲?”
“鹤熙,我看出来了。你在想男人。”
被凯莎这个正主发现异常,鹤熙惊慌失措,嘴硬的她开始狡辩:“没有,我没有,你瞎说。别开这种玩笑。”
见状,调侃成功的凯莎嘴角微微勾起,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凯莎对鹤熙一直以来存在于她脑海中的大胆想法心知肚明,逗了鹤熙一番后,凯莎无可奈何道:“鹤熙,承认吧。你想的不是男人,而是戴文。”
鹤熙一惊,反应灵敏,立刻眨眨睫毛,装傻道:“你的意思是他不是男人?”
“好了,你啊。别装傻了。”凯莎白了她一眼,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鹤熙太过敏感,鹤熙现在的情绪很复杂,既是羞愧不敢面对凯莎,也有种如释负重的轻松感。鹤熙明知道戴文和凯莎之间的关系,她还是无法把戴文的印象从脑海中彻底抹去,这让她时常感到胸口好像压着块巨石似的。
鹤熙本以为当凯莎这正主发现一切后,她应该是无地自容,恨不得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的那种。但当事情全部摊开后,她却发现她惭愧的同时,心里陡然间豁然开朗。
“看来你终于承认了?”凯莎平淡的话语里,听不出半点情绪波动。
鹤熙开始代入凯莎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现下凯莎的心情应该是感到气愤的,毕竟做了万年的姐妹,鹤熙居然想绿我?这换成是谁也受不了的。
心中分外内疚,鹤熙感觉凯莎头顶绿油油的,很是羞愧,低声道:“抱歉,凯莎,这是我的错。我不该想他的。”
“你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说。”
凯莎瞅着鹤熙看半天,见她感情真挚,随即心中悠悠叹口气,暗暗地把责任全都推到戴文身上。
都怪这货害得如今的情况变得这么复杂,凯莎和鹤熙关系要好,要是真的为了个男人,争风吃醋,那到时候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何况戴文那家伙倒想得美,一个天刃王,一个天基王,天使星云的两位女王都为了抢他大打出手,甚至反目成仇,这种事情简直是不要太幸福。
“什么?你早知道了?”
鹤熙感到震惊的同时,也觉得凯莎这时的态度貌似有些不太对劲,没有恼火,反而是很平静地看待这件事。听这语气,好像凯莎准备原谅她?
顿时,鹤熙忽然觉得这时的凯莎浑身上下从充盈着圣洁的光辉,这位高冷的天使姐姐好像是在说:“鹤熙,你是我的好朋友。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
鹤熙深受感动,立刻握住凯莎柔弱无骨的手,坚定道:“凯莎,我无法保证我能不能忘掉那家伙。可是我可以发誓,在我有生之年,绝不会掺和你和戴文之间的事情……”
“咦?等等,你这手——”
保证到一半,鹤熙就诧异地发现凯莎的手貌似还挺柔软,她忍不住把凯莎的素手放到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脸上出现愉悦享受的神情。
凯莎:……
凯莎赶忙把自己的手抽出,她可不能让鹤熙占她便宜。虽说鹤熙的手也挺润滑的,摸起来挺有手感,凯莎也算是吃了鹤熙的豆腐。
凯莎情绪忽然低落下来:“其实你没必要掩饰自己的感情的,感情这东西是藏不住的……”
“最近我可能会和恶魔有场大战,这次我能感觉得到,我和凉冰之间,其中必定会有一个陨落。”
蓦然,因为凯莎的话,整个房间都渲染出伤感的氛围,鹤熙的情绪也受到影响,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忽而回头望来,凯莎深深望着鹤熙:“要是我这次真的死了,戴文就托付给你了吧。”
鹤熙诧异不解,目光闪动,莞尔笑道:“怎么?你愿意?话说我们的凯莎女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自信了?凯莎,你这太悲观了,万一结果死的是恶魔呢?”
然而凯莎表情庄重,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鹤熙,我是说真的。要是我真的陨落,想必在我复活前,他一个人也会很孤单。你若是真的是他的真爱,那就不须顾虑我。”
鹤熙为凯莎的认真而呆滞住,她能明白凯莎现在的情感,想到凯莎将戴文托付给她,鹤熙脸色红得像个垂涎欲滴的苹果。
鹤熙朝凯莎投来鄙视的眼神,语气轻松洒脱:“喂喂,凯莎,你不会吧?你这是牺牲我的幸福,成全别人啊。我可不会答应。何况,你确定等你复活后,看到我真的和他在一起,你不会觉得心痛吗?”
“那当然会,所以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为正义牺牲的前提下。我一天不死,你就一天没有机会。所以为了能得到真爱,你还是多多祈祷我能早点陨落吧。”凯莎难得地说起俏皮话,调侃鹤熙。
鹤熙一呆,反应过来:“好啊,你原来在这等着我。”
“看我怎么收拾你。”
鹤熙娇喝一声,然后张牙舞爪地朝凯莎扑过去,凯莎一惊,然而就在她惊讶的时候,鹤熙已经趁机欺身而上,摸了几把很多不该动的部位,也吃了凯莎不少豆腐。
凯莎头发凌乱,轻嗔薄怒,想想她天使之王还没吃过这种亏。于是也奋起反击,两人差点没在床上打起来。一时间场面颇为壮观,让人叹为观止。
两只万年的老妖精,就这么失去平时的沉稳,高兴地玩闹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
两人在房间内交谈了很多,鹤熙只觉得凯莎的预感来得很强烈,她似乎是在安排后事一样,细细嘱托着鹤熙天使文明以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