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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好车后,我先让保镖过去看看,繁音便把钥匙交给他们,然后冲满脸诧异的我解释:“我偷那老头的。”
很快,保镖上去了,又过了好一阵子,我的电话响了,保镖高兴地对我说:“找到了!念念小姐就在这里!”
我让他们带念念下来,然后叫司机出去,扭头对繁音说:“谢谢。”
他笑了,“终于肯相信了?”
“是。”我说:“但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做到。”
许是因为我太严肃了,他敛起了笑容。
我说:“等一下念念下来时,希望你无论如何都不要说话,表现得冷漠一些,最好让她觉得你跟你老爸是一伙的,千万不要让她知道是你救她出来。”
他脸色一变:“为什么?”
“你我离婚,法院的判决结果是抚养权归我,你没有探视权。但因为她想要见你,才偷偷地离家出走,才出了这些事。”我说:“我不希望再发生这种事,如果她对你仍抱有幻想,一定会想尽办法留在你身边,你爸爸就会继续利用她,那样对她来说很危险,对我来说,也很麻烦。”
我说这番话时,繁音只愣愣地看着我,一直都没有说话。
他的表情令我有些相信他就是一个全新的人而非过去的任何一个人格。
这样真的也好,我希望在今生今世,哦不,是在未来的生生世世,这都是我跟他所见的最后一面。
他不说话,我的时间有限,因此继续说:“作为回报,我会把这次答应你爸爸的生意还给你。”
他许久才说话:“你的意思是,你希望她恨我。”
“对。”他解读得不错,我几乎都要觉得他没有失忆了。
“为什么?”他说:“那老头做的事和我无关,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看向他,问:“你不要撒谎,告诉我,你真的失忆了么?”
其实我这么问没什么意义,因为他的答案只可能是:“按照你们的说法,是。”
“那正好,我快结婚了,所以希望念念可以在我身边长大。”我说:“你已经不记得念念,对她没有感情,如果你想要孩子,完全可以再生。你爸爸一直都希望你能有儿子。”
他依然皱着眉头:“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意思就是念念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我希望你们不要再见面了。”我说:“理由是我希望她安全,也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他不悦地问:“可她不是我女儿么?”
“她是。”我说:“但我希望接下来她可以不是。”
他更不解:“这又是为什么?”
我说:“你答应就行了。”
繁音说:“如果我说不呢?”
“你铁定已经明白你爸爸要钱是为了什么,”我有些疲惫,“如果你不答应,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也不会给念念。”
眼看着对面楼的大门已经打开,繁音却仍在问:“你为什么这么急于跟我撇清关系?我对你做过什么坏事么?”
我摇头:“没必要说那些了。毕竟你我已经离婚,离婚自然是要撇清关系的。”
话音落时,念念他们已经出来了。
从这里能看到念念有些紧张,但碍于对方都是人高马大的成年人而表现得十分听话。她倒是没有变瘦,但神情憔悴,看样子是吃了苦头。
虽然很心疼她,我却仍忍不住想:繁老头说得没错,这次给她一个教训,将来大概就能安心待在家里了。不管繁音怎么发疯,倒是始终没有直接动到她,反而对她宠爱有加,这给了她一种错觉,觉得她自己是完全特别的,以至于一被挑唆就陷入了执念。
司机拉开车门时,念念先是看到了我,随后看到了繁音。她先是张大眼睛,随后立刻笑了,却又看了看我,神态谨慎起来,最后按耐不住地绕过车尾跑去了繁音那侧,拉开车门叫道:“爸爸!”
繁音瞅瞅她,转头问我:“人给你了,钱什么时候到?”
念念愣住了。
我没有去看念念的脸,说:“这就派人去交接。”
繁音点头,作势就要下车。
但念念不依,仍挡在车门口,说:“爸爸,你在说什么钱?”
我对念念说:“念念你先让开,让他下去。”
念念自然是不理我的,挡着门说:“爸爸你跟她谈了什么条件?”
繁音这一脸冷漠真是不像装的:“你不懂,让开,我走了。”
念念生气了,抓紧门框,说:“你不把话说清楚就不准走!你们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是谁抓我的?爸爸,你刚刚说的钱是什么?”
繁音不耐烦了,说:“你是被我抓的,目的是跟你妈要我的钱。你让开,否则我推你了。”
念念立刻就涨红了脸,眼睛里涌出了泪,手指却更加扣紧了车门框。
繁音继续说:“而且,我不是你老爸,我根本不认识你。”他命令,“让开,小鬼。”
念念这种脾气自然不让,她说:“我不是都已经要过来了吗?”
繁音不说话了,看向我。
我说:“我只说要给你,没说要给他。”
“那不是一样的吗?我要来就是要给你用的呀!”她的眼泪终于下来了,瞬间就变成了小花脸。
“怎么会一样?”繁音抱起膀子,悠然道:“我想找几个女人约会,你肯出钱么?”
念念自然听不得这种话,眼里攥着泪,又意外又伤心地望着他。
对于一个八岁的、执拗地爱着他的孩子来说,这些话敌得过万箭穿心。
车里陷入短暂的僵持,我们三个谁都没有动。
直到繁音突然烦了,说:“你让开。”
念念还是没有动,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脸,小猫似的叫了一声:“爸爸……”
繁音没说话,伸手朝她推了过去。
我忍不住叫了一声,但已经晚了,念念被他推得一个踉跄,他下了车。
她“哇”地一声哭出了声,我连忙下车过去抱住她。此时繁音的背影仍离得不远,我搂着不断抽噎的念念,有那么一瞬间特别地想要叫住他。但理智生生将我拽了回来,长痛不如短痛,我需要让她彻底跟繁家人撇清关系。
念念哭过后情绪一直不高,我问她话,她也不好好回答。我只得先带她回去,帮她检查过身体,确定没有皮外伤,便让她先吃点东西休息。她也没吃几口,在饭桌上依旧攥着叉子掉眼泪。
我坐在她对面,明知道她在为什么而伤心,却没有任何话来安慰。
终于她睡了,我才有空去联络我爸爸。我把事情经过讲了,我爸爸自然是高兴的,说:“孩子没事就好,你做得不错。”
我说:“但生意要交给他们。”
“我会做点安排,给他们一个烂摊子。”他说:“这样三五年之内,他们就没空骚扰你。等三五年后,你的位置就稳当了。”
我说:“好。”
接下来我俩又聊了几句关于这件事的部署,其实已经没我什么事了。
挂电话前,我忍不住说:“爸爸……”
“嗯。”他的语气特别平静。
“我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我说:“她那么喜欢她爸爸。”
“是很残忍。”他说:“但好过让她将来丢了命。”
接下来的接近半年,我们的生活都很平静。
念念消沉了几天后,开始问我整件事的细节。几天时间足够我考虑周全,因此编得天衣无缝。不过,事情本身就是繁老头做的,生意也的确一步步交接了,因此念念找不到任何破绽。
后来,念念的状态看起来好了不少,但她跟我的关系遭到了很大打击,我们之间本就不如一般母女的亲密更少了。
这半年我也很忙,主要是家里的生意,然后便是婚礼的筹备。
我爸爸仍保留着一种嫁女儿的心态,因此只对孟家暗示了苏家对于快些办婚礼的要求。孟家并无异议,所以很快便正式登门谈这件事。
比起我上一段草率的婚姻,这次孟家人可谓诚意十足,无论是礼节还是物质样样精心,我家自然也很积极。这样一来,倒显得我和孟简聪有些无所适从,像是两个没什么用处的无聊人士。
进展到最近,伴娘的人选都已经搞定了。我没有闺蜜,更没有很好的朋友,因此伴娘都是些交情比较浅但还算聊得来的世家小姐,她们答应这事,也是因为我的身份比较高而已。
事实上,我的婚礼上处处都是这样形而上的内容,这是因为我和孟简聪这场婚姻的联姻目的大于感情目的。不过,孟简聪那边听说热闹不少,他是个朋友多多的人。
婚期确定之后,伴娘们说要办party玩,party是在伴团团长的冯曼荷冯小姐的私宅举办,因为最近天气连续高温,因此选择在泳池旁边。
我一则事忙,二则浑身是疤不便穿泳装,便打算只去到岸上坐一会儿,喝几杯就找借口回去。因此,我一直拖到挺晚才去,此时正是party的高氵朝阶段,人们玩得正酣。我在泳池边的休息椅上找到冯小姐,打招呼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见躺在她旁边躺椅上的男人拉开盖在脸上的杂志,露出那双熟悉的凤眼,就像是刻意展示给我看似的,伸出手,搂住了冯小姐赤裸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