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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是走背,喝凉水都塞牙缝。和朋友玩炸鸡,俗称扎金花。3个5被3个9吃了,3个q被3个k吃了,同花到k被同花到a吃了,总结下来,只要是我牌大的时候,肯定有一家比我更大。我算是看明白了,这恶意满满的世界已经把我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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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不能的神啊,卑微的信徒乞求您能聆听我的声音。妈妈的身体又虚弱了很多,家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如果再赚不到钱,就买不到给妈妈看病的药了。您至高无上,全知全能,请您告诉我如何做……。”
柏丽对着神龛里简陋的神像祷告完疲惫不堪的站了起来。
已经两天没有赚到足够多的钱来给母亲买吃的,更别说是买昂贵的药物,现在家里糊口的东西都是从郊外挖来的野菜,伴着有石子和沙子的麦仁一起煮熟。吃起来不仅难以下咽,还要注意食物中的石子,容易崩碎牙齿。
帝都虽然繁华,但一样有贫民区,而且还不小。很多人都很奇怪,为什么帝都的消费这么高,这些贫民还不愿意离开这个喧闹的都市呢?其实不是不愿意离开,而是没办法离开。
这年头不管是衣食住行都需要花钱,哪怕什么东西都不带的去其他小城市,路费总要有吧?即使是靠双腿走去,路上的吃的东西呢?总不能天天啃树皮喝生水吧?科学家早就说了,喝野外没有烧开的水,是很容易生病的。就算这一切都能克服,到了其他城市如何安家?难道要住在桥洞里吗?
流浪汉们可不会放过这个吃肉的机会,柏丽和她母亲的下场必定会比这里更凄惨。
柏丽的父亲早些年的时候因为工作上的意外被砸断了腿,虽然花了很多钱可依然就没有救回来,原本还算能维持温饱的家一瞬间坠入深渊。她的母亲为了抚养柏丽长大,做了好几份工,有时候还要做着半掩门的勾当。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玩意,得了病也不说,把病传染给了柏丽的妈妈。
本来就贫苦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帝都居之不易,穷人大多数都生不起病。不管你是温饱之家还是小康之家,只要得了大病,基本上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场。
柏丽也考虑过要不要做和母亲曾经做过同样的事情来挽救母亲的生命,但是看出了苗头的母亲很明白的告诉柏丽,如果柏丽去做暗娼或者把自己卖身入妓寨,她就一头撞死了事。
这一年来她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之前还能勉强做一点轻松一点的活,可随着气温的陡然而降,加上身体虚弱,一病不起。
还好这时候教会来了,每周都会有布施,施舍一些吃的东西,或是衣物,偶尔也会有一些零钱。依靠着左邻右舍的帮助以及教会的施舍,她的母亲总算没有在冬天去见冥神。
可病这个东西是不能拖的,越拖越严重,也看着母亲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死气,柏丽已经绝望了,她现在只想着能多弄一些吃的穿的,让母亲走的时候能吃的饱饱的,穿的暖暖的。至于治愈她的疾病,那早已不抱希望了。
说是神龛,其实也不算是神龛,不过是几块木板用线穿过扎起来的一个方盒子,里面有两根还算光滑笔直的树枝绑在一起做成的十字架,有一座从垃圾场里捡来的破碎了半拉的神像,她用垃圾堆捡来的发酵了的豆子磨成浆,当做胶水勉强粘出了个看不出来模样的破损神像。
她听人说,教会中的神有灵性,你专心祷告,把自己的苦难告诉神,神会有感应,会降下神恩来帮助你。
她年纪不大,却也知道这有可能是假的,如果真的有神,为什么这些年都没有人见到过?可这已经是她生存下去唯一的希望了,她每天都会认真的擦拭神龛,擦拭神像,虔诚的祷告,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感动上天,让虚无飘渺的神来拯救自己。
她不知道神长得什么样,不过她也听隔壁信教的婆婆说过,帝都中的罗西大人就是神在人间行走的分身,是圣子大人,神应该和他长得差不多。柏丽每次祷告的时候,脑海中神的模样,都和她曾经远远瞧过的罗西一模一样。
远远的看过一眼,她不敢上前,丑陋瘦弱的野丫头会让这些大人物心生厌恶。她不止一次从那些拿出手绢遮掩住口鼻的大人物眼中看见过赤果果的厌恶,就像是看见了路边的一坨狗屎,让人讨厌却无可奈何,避之不及。
柏丽也有自己小小的自尊,倔强,坚强,同时又充满了绝望。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神龛鞠了一躬,把早上从垃圾场里面捡回来的一些还勉强能入口的食物处理一下。腐烂了大半的水果切去坏了的部分,留下一小口还完好的果肉,挖了出来放到一边。一堆餐馆倒掉的垃圾级中捡出几根带着肉屑的骨头,清洗干净之后将这些肉屑从骨头上撕下来。隔壁的婆婆给了她一把麦仁,也洗干净了放进锅里,又加入了挖到的一些野菜,放了一点水,放在火上煮熟。
不要以为垃圾场很好去,那些地方早就被人霸占了,每一块地方都有专门的人负责翻查那些垃圾。特别是贵族区的垃圾场,更是被一个商会包圆了,据说不时就能发现金币,甚至是一些完好的宝石。
她能去垃圾场捡东西,多亏了一些人认识她或者知道她,有同情心,但也不会让她捡的太多,毕竟别人也要生活。
锅里的水沸腾起来,淡淡的香味弥漫着这件已经透风漏雨的屋子。她把柴火踢出来一些,拿着一块洗的看不出来颜色和布料的毛巾,端着一盆水摇摇晃晃的走到病榻前。她需要在吃饭之前,帮母亲擦拭身体,为她翻身,活动活动她的四肢。
掀开被褥,一股恶臭袭来,她早已习惯。母亲的眼中又充满了泪光,颤颤巍巍的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卷起袖子,整干了毛巾,用力的忙着母亲擦拭身体。她用了吃奶的劲,隔壁的婆婆说用力擦的时候也能给母亲起到按摩的作用,能舒筋活血,所以她特别的用力。
她一点也不嫌弃母亲身上的味道,也不嫌弃化脓的患处,小心而认真的用另外一条毛巾将脓液擦干净之后,帮母亲活动了几下四肢,才小心翼翼的为她换了一个姿势躺着。
“今天有肉呢,运气真是不错。”,她笑着,笑容纯洁干净,她的母亲却泣不成声。
擦了擦额头上细腻的汗珠子,将杯子盖好,“你稍等一会,我去给你盛来。”
女人望着女儿的背影,泪水止不住的崩了出来。
这一幕每天都在上演,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还是死了的好,至少女儿不用再这么受罪,也不用起想自己死后的事情。
可她又舍不得,她还想多看看女儿,多呼吸这个世界的空气。
人都怕死,她也不例外。
这是一种极为矛盾的心情,想死,又想活。
柏丽端着破了一个口子的木碗走到锅边,用木勺轻轻的将沉在底下浓稠的一部分舀出来,当盛了一碗之后,锅中也只剩下一些汤汤水水,连麦仁和野菜叶子都看不见几个。
她端着木碗坐在床沿上,小心翼翼的舀出来一勺,吹凉了之后送到母亲的嘴边。
女人闭着眼睛,张开嘴,滚热的食物温度正好,为她冰凉的身体带来一丝热度。她缓缓的咀嚼着食物,唇齿间的触感让她感觉到了一些肉屑,那股浓郁的香味弥漫在口中。
“你……也吃点。”
柏丽笑着拍了拍肚子,“刚才我就已经吃过一碗了,我那碗肉可多了。”
“那就好……。”,女人泪流不止,她如何看不出来自己的女儿有没有吃过饭?
吃了半碗,女人便不再张口,“我实在吃不下,剩下的你吃了吧,别浪费粮食。”
柏丽点点头,捧着木碗认真的吃着小半碗食物,仿佛那是什么珍馐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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