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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悟空、牛魔王等人欢欢喜喜在洞中一番畅谈,在牛魔王说道一些过往之事之后,悟空方才知道,自自己遭了劫数之后,那释迦摩尼如来打好了如意算盘,却不甘心,又派下佛兵围剿花果山群妖,务必要将花果山夷为平地才好安心,好在被牛魔王率妖兵阻拦才不至于将那方福地毁去。
悟空知道花果山无有大碍,心中的大石头才稍微地放了放,却见牛魔王为五百年前之事愧疚,但是悟空自己此时又何尝不是呢?只是也无法,心中一时连连感叹。
灵雪见得牛魔王这般内疚,心中甚是不忍,看了牛魔王一眼,嘴唇微动,就要脱口而出,说出真相来,却被悟空以眼神拦下。
悟空叹了一声,伸手拍了拍牛魔王的肩膀,道:“牛大哥,过去的已经成为过眼云烟,节哀顺变吧,齐天大圣虽然遭了释迦摩尼如来的毒手,但是有牛魔王大哥这般的兄弟为他出生入死,肝脑涂地,我想大圣若是有知,也该是铭感五内了,大哥不必如此。”
牛魔王却又是一叹,冷笑道:“那西天灵山的佛陀菩萨猖獗无比,若非是俺老牛修炼如此多年,法力大涨,可是修为却是遇到了瓶颈,不能有所突破,无法与那释迦摩尼如来抗衡,不然的话,俺定然要直逼灵山,为俺那兄弟讨一个公道,教那释迦摩尼如来血债血偿!”
悟空心中甚是感动,这牛魔王虽然与自己一般是脾性刚烈的粗人,五百年前两人也是最知交的,但是常言道百年不往来,是亲也不亲。更何况是五百年?但这老牛依旧记得这兄弟情义,端的是重情重义之人。
悟空笑道:“牛大哥放心就是!终有一日那佛门必有势弱之时,佛门的势力虽然是不可小视,但是要对抗佛门也不是不可能,小弟也是略略知道一些事情,如今那释迦摩尼如来气焰嚣张,佛法已经传到了南瞻部洲去了,妄图在那方广收信徒,与道门之人争夺香火气运,如今已经与道门成水火之势,我道门气运悠长,凭他佛门萤火之光,定然不是对手,我等只需要蓄力即可,终有一日,待到时机到时,再一举杀向西天灵山,定然教那释迦摩尼如来好看!”
牛魔王听得悟空这般言语,也觉得甚有道理,直听得热血沸腾,不由得精神一振,一扫方才的颓唐之色,哈哈大笑起来,对悟空笑道:“哈哈!老弟说的好!此番话语正和我意!不知若是真到了时候,可愿助我老牛一臂之力!”
悟空面色不悦,道:“大哥,你我既然已经是兄弟,我岂会是那袖手旁观之人?大哥这等说,莫不是信不过我!”
牛魔王道:“哪里的话,只是心中畅快,一时失言,老弟不要误会。”
灵雪却就插嘴道:“天圣师兄向来如此,此番却是一句玩笑言语,大哥不必当真。”
悟空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说罢,几人相视哈哈大笑!须臾,又是各自提起酒杯畅饮,不得几杯,铁扇公主与灵雪就都觉得有些不甚酒力,就收了杯子,不再饮酒,退到一旁另外一张石桌,取了一壶茶水上来,对坐闲聊起来。
而悟空与牛魔王却是不同,好似千杯不醉一般,各自拿了一个酒坛子对碰而饮,喝的个不亦乐乎。
牛魔王见悟空如此豪爽洒脱,不由得笑道:“天圣老弟好酒量啊!与俺老牛一般,无甚醉意,你又是猴类,倒也如我那兄弟有几分相像了,回想五百年前,我与他在那花果山逍遥,日日如今日这般痛饮多时,不分日夜,只是如今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就连其他几个兄弟也是每日难以安宁,真是可惜啊!”
悟空道:“唔!不瞒大哥,若是提及这齐天大圣,袁某也是见过的,有那一面之缘,我能有今日这般,也亏得有大圣相助。大圣也是我的恩人啊!”
牛魔王奇道:“哦!竟有此事,可否说来我老牛听听?”
悟空道:“大哥不知,当年我曾经在那南瞻部洲一处地界山中收服了一些山野之物为手下,又修行多年,有了几分微末手段,一时不知深浅被佛门高手施法困住,要将我灭杀,幸得当年齐天大圣游玩天下四大部洲,到得南瞻部洲时见我被人所困,又见我乃是猴属一族,与他同类,便出手将我救下,使我逃过一劫。”
悟空见这牛魔王乃是一个大智若愚之辈,心思灵敏,自己这化身举手投足之间,就算是特意掩饰,到底也是一人,难脱本性,多少还是有些相似之处,为免多生些旁枝,便就借此言,与自己的真实身份摆脱关系,免得教他起了疑心,也好借此拉近彼此的关系。
悟空本来就是心思通灵之人,心念一动,不假思索就说了出来。
牛魔王听后问道:“原来如此,那也该是五百年前的事了,怎的就不见悟空与我等其余六人提及此事,贤弟即为悟空所救,又同是他的族类,他却不教你往花果山去,若是一同去了,共享洞天福地,岂不快哉?这猴子也忒不会干事了!”
悟空早就料到牛魔王会有这么一说,心中不由得暗自笑道:“嘿嘿!这老牛,绕了这么大的圈子,依旧是在试探我,心机只怕比之俺老孙也不落下丝毫!”
于是就道:“大圣当年乃是一代妖王,法力高强,而且我等皆知,无论是何人何地,心中都是强者为尊,也是小弟逃得性命,苦心修炼,才能有今日之成就,而当年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妖而已,比之那些法力高强的妖王,差距并非是一星半点,大圣又怎会费口舌提及我这一个小妖呢?而且我也不舍得在那南瞻部洲多年积累的一点底蕴,是以也就无缘前去,如今想来,倒是小弟愚昧了。”
牛魔王还待要说些什么,悟空却是想起一事来,便就把话锋一转,问道:“方才听闻大哥所言,那释迦摩尼如来不要面皮,趁虚而入,要对花果山下毒手,那如来做事,一向算计颇深,做事一向老谋深算,真可谓是用尽心机,滴水不漏,难得大哥能够教那释迦摩尼如来失算,吃了老亏回去,真是大快人心啊!只是不知大哥又是如何得知花果山遭劫而前去相助呢?不知可否一说。”
牛魔王听闻此言,却是面作难色,心道:“这天圣果然与那猴子一般,好生一些事端,如今说到这上头来,却是难呐!那件事情虽然已经过了几时,但是却关乎那小子的性命,此事不小,一不小心就该是使他万劫都难以翻身了,却是不好与他说明缘由,免得教我难堪。也罢,也罢,却虚与尾蛇两句,也好略过此事。”
牛魔王为人虽是鲁莽了些,但是他也只是表面憨厚直爽,实则心境城府也非是一般,面对一些事情那可是一点都不含糊,而悟空所问之事,显然对于牛魔王来说定然不会是一件小事。
虽然二人是认了兄弟,悟空对于牛魔王这个久别多年的大哥,自然是没有什么防备和芥蒂的,但是对于对悟空真实身份全然不知的牛魔王来说,悟空就是一个贫水相逢,却又十分投脾气的人,结个兄弟可以,但是要说到坦然相向,无话不谈,那却还是为时尚早的。
都说是人老成精,就连人活得久了,都能如精怪一般,做事精明无比,更遑论牛魔王这个老妖了,悟空无缘无故的就蹦出了这么一个话来,要探得明白,别说是牛魔王了,就是换做其他人也不会不先过过脑子再作细说,谁知道此番问法,究竟是一时好奇,出口询问个缘由,还是出于某种目的的故意试探呢?
只是沉吟了片刻,牛魔王便笑道:“老弟啊,此事我老牛却是不好与你说明了,只因我已经答应过别人不可对人言及此事,我也不好食言而肥啊,所以就请贤弟恕哥哥我不能奉告了。”
悟空见牛魔王不肯说,不经有几分失望,花果山被牛魔王倾尽全力维护之下,没有被毁,悟空虽然未曾亲眼见过,但是听牛魔王所说应该是不假。
若是如此,那么那个告诉牛魔王的人,就是花果山的恩人,更是悟空的恩人,但是牛魔王不肯说,悟空便是一无所知,就是用神通窥探也只是枉然,想要报答恩情,那就更是无从谈起了。
但是即使如此,悟空却也是强求不得,便也只得是抛开不理,心中暗自叹道:“罢了,罢了,既然如此,想也是无济于事,不如就先放在一边吧,老牛不说,便是那人教他莫说,而且多半与这老牛相识,不然他也不会相信,就等日后时候到了,再问他就是。”
于是就笑道:“无事,小弟也就是一时奇怪,就随口问问而已,并无他意,大哥不说必然是有大哥的难处,那便就此略过,不必再提。”
牛魔王道:“我的确是有些难言之隐,既然兄弟不计较,那便好了,为表歉意,我老牛便先自罚三杯!”说罢却就将身旁一大坛酒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而后又提起两坛酒来,也是一口气喝得干净。
悟空笑道:“大哥这却是喝了三坛了。”牛魔王笑道:“只喝三杯却是不痛快,三坛才算过瘾!”说罢就将另一坛酒抛起来,给了悟空道:“来!老弟,今日我二人来个一醉方休!干!”悟空哈哈大笑,也道了声:“干!”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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