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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本该意味着悠闲。
美丽的校园里空荡荡的,近乎看不到人,没有课程,没有学生会,徐腾依旧很忙,每天都在天天公司,控制几个项目的运作。
他其实不用这么忙,主要是和齐丽菁、虞素云在一起的感觉挺开心,毕竟都是成年人。
他不是有御姐嗜好,而是心理年龄太成熟,公司里的韩黛、罗玉娟看似比普通女生更成熟,越来越职业,但还是一群大学少女,想法不一样,他总是得格外小心。
陈健也很忙,收购十几家饭店的事情并不简单,薛老板那混蛋埋了大量的坑,到处想蒙陈健,几乎每一家饭店的资产证明都有水分,各种面积虚报,各种担保抵押文件消失不见,看似干净,一查全部是问题。
要是杀人不犯法,陈健每天都想将薛老板劈死。
当人生扭曲的像一根麻花,即将完全挣脱最初的规划时,徐腾开始警觉,这天下午,什么事情都没做,去珠海路的一家琴行,买了这架黑色立式的珠江钢琴130,安置在宿舍的窗户边。
顾晨每天都会在练习室练几个小时的钢琴,只是一个人躲在那里,寂静无声的练着,因为太无聊。
现在终于可以在宿舍练琴,弹的不是他最熟悉的那些古典音乐,而是这个学期,三个人用一种古怪的合作方式,捣鼓出来的几十首“原创”新曲。
徐腾静静的听着,陈健也听着!
“我觉得这张专辑可以做了。”顾晨停下来,没有继续弹奏,耸耸肩,“可惜,找不到唱片公司制作,就咱们那个小破乐队,谁肯签啊?”
徐腾必须得告诉他一个好消息,“老蒋同意了我的计划,在夜莺山公园那边修建一个专业录音棚,三层楼,三楼是录音室,二楼是办公地点,一楼随便。目前计划是投资一千万左右,搞一个专业的录音棚,咱们搞一家唱片公司,不就是钱嘛,老子亲自出手坑死姓薛的王八蛋。”
他开玩笑,劈死薛老板的工作不是他要负责的,否则,他早就出手,这是陈健的事,打不过,没关系,在苦难里学会成长。
他握着薛老板的命门,只要陈健出现重大失误,被坑了,他和齐丽菁就会立刻出手救人。
“二爷,你真得出手了。”陈健很克制,不愿意骂人,真是被薛老板折腾的快散架了,“你每天都在天天公司装模作样瞎指挥,以为我们不知道,都是在陪齐丽菁。唉,真没想到你居然好这一口,喜欢女色魔,天天被她调戏,你很开心吗?”
“很开心。”徐腾坏笑,感觉得给两位基友一个更清楚的解释,“她来的有点晚,对公司的事基本不熟,和其他同事也不熟,我不帮她撑着场面,大家很难明白她在我这边的重要性。”
“咱们学校真有病,连唱片公司都要搞,也不知道老蒋是不是被你忽悠到沟里去了。”顾晨挺无语的,看着徐腾,忍了又忍,终于得说一句,“小四想回来,你知道吗?”
“知道,让他慢慢反思吧。”徐腾很清楚,他那天将真相告诉赵普,赵普就后悔了,但很可惜,他已经不打算带赵普玩,除非赵普改正心态。
他取出手机,翻看最近十分钟内收到的信息,一边看,一边明确的告知顾晨,“小四的问题不是俗,不是不仗义,而是想法太简单,太学生气。按照他的想法,我得帮他弄个二等奖学金,让他伪装小学霸泡到罗玉娟这个女学神,再混点钱,人模狗样当个小领导,过上有钱有妹子的牛逼生活。我不这么帮,他就觉得我不仗义,觉得我邪门。”
“可惜,都被你揭穿了,他现在估计也知道自己是真没啥希望。”陈健说的是徐腾道破罗玉娟身份的事。
这所学校里有一批嵍县知青的孩子,徐腾、陈健、顾晨、罗玉娟、柳俊生是一个班,楼下的苏皖,大三的朱培培、刘蕙玲、邢蕙云。
九个人。
他们之间已经相互都清楚了。
江泰这艘大船要沉了,他们这一批晚辈得想办法自食其力。
老蒋给他们留了一条救生船——天天公司,结果是一条漏水的小破船。
徐腾是船长,努力的划啊划啊,到目前为止还没赚到几毛钱,连九个人的生活费都不够。
罗玉娟的情况好点,广泰集团常年在南方发展,和整个江泰系捆绑的不算特别紧密,大致无碍。即便江泰系崩盘,罗玉娟依旧是小富婆,依旧是广泰集团的女继承人。
赵普最近一直在偷偷搜索广泰集团的新闻,已经彻底陷入痛苦,没想到宿舍里有徐腾、陈健两大装逼犯,班里还隐藏着罗玉娟这个更恐怖的装逼犯,能继承十亿家产的那种漂亮女生,还是女学神。
徐腾翻了几个短信后,将手机收起来,看了看陈健,“跟我走吧,老蒋宣召。大爷,你拿着我的身份证,带着我的两个女基友去翡翠湖庄园,我等下忙完老蒋的事就跟你们汇合,晚上,咱们在翡翠酒楼聚餐,老规矩,罗玉娟请客。”
他说的是嵍县知青的这帮孩子,九个人,秘密聚餐,今天还要加上虞素云和齐丽菁,严格来说,虞素云、齐丽菁也在这个范围,这是老蒋将她们弄到学校来的原因。
“翡翠湖庄园,翡翠广场旁边那个别墅区?”顾晨有点小惊讶,看不出来,徐领导,你也是富二啊?
“徐总混的很牛,我居然都不知道,128栋是我的婚房,127栋是他们的,这小日子过得有点太嗨,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徐腾苦笑,穿上大衣围巾,将身份证留给顾晨,跟陈健一起离开宿舍。
两人进了电梯。
“江泰集团要重组了,鳖王担任新的董事长。”陈健将江泰集团董事会的内部决策告诉徐腾,鳖王就是他的父亲陈永年,关系极差,“简单点说,那位邬太太和她的宝贝儿子已经将股权转让,逃到美国去了,应该早就转移了不少资产。”
“鳖王有可能挽回败局?”
“不可能,总负债超过140亿,每年光是利息就得十几个亿,不算那家下属上市公司的市值,江泰集团的负债率早就突破150%。这帮长辈没退路了,只能将永泰,还有其他几家小集团合并,继续利用手里的上市公司哄抬市值。在财务上造假,将负债率压缩到50%以下,说白了就是骗人。”
陈健很庆幸徐腾手里有一亿现金帮他倒腾,总算暂时保住他所剩的那点资产,隐藏在徐腾名下,不至于一起跟着逃遁海外。
“没什么大用,是不是?”徐腾不知道徐总是否牵涉在其中,如果没有,真的和他关系不大。
“有点用,但也维持不了多久。庆云系咄咄逼人,恨不得立刻玩死江泰系,顾雪骊一直在挑唆银行和其他贷款公司催债。现在玩合并,就是想用永泰集团的煤矿资源再拖延一段时间。目前真正最复杂的问题是十几家老国企的整改基本都不顺利,亏的太狠,光靠煤炭、酒店和地产的利润,长期入不敷出。”
“你错了,这不是国企整改的问题,而是中部省份工业竞争力下降,逐步去工业化的进程,换句话说,一半资产都是老牌制造业的江泰集团,必死无疑,没人能救。”徐腾有点感慨,这是历史的大潮流,没法救。
五六年后,江淮省基本就剩下煤炭、钢铁、地产三大支柱产业,此外就是靠石化、汽车、水泥这些产业支撑工业指数。
“咱们怎么办?”陈健想问问徐腾,他指的是这一窝子晚辈。
“想出国的出国,不想出国的继续玩好天天公司,安静读书,做事。”徐腾想了想,提醒陈健,“你要是真搞不定薛老板,那就别搞了,将资金换成龙钞,或者是购买商业楼盘。当然,薛老板那种人渣这么喜欢坑你,你也不能闲着,没事继续陪他考察楼盘项目,跟他谈判,就当逗他开心。最后有机会一刀砍死他,你就砍,没机会,就静静看着他破产逃亡。”
“正有此念。”陈健这一个月被薛老板折腾的欲哭无泪,但也很庆幸,有徐腾每天和他复盘整个谈判过程,有百万级价码聘请的专业会计公司提醒他,让他一次次避开薛老板的坑,学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