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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来的太过始料未及,实在是太过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除了沈芙。
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沈芙除了刚开始万岁爷宣布晋升她位份后,心中忍不住的跳动了几下。
随后心中渐渐地变得平静。
“嫔妾多谢万岁爷。”沈芙走上前,对着万岁爷行礼。
她就说,万岁爷一早上为何要让内务府的人先到她这儿来。
再去淑贵嫔那儿。
万岁爷只怕是早就算到淑贵嫔会找她麻烦,对她动手。
正好借此机会,顺其自然的晋升她为贵嫔。
沈芙虽是不知,万岁爷分明可以明目张胆的晋升,却为何还要借这一招。
但看着愣在原地的淑贵嫔,心中只觉得升起一阵畅快。
淑贵嫔总是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来压制她,瞧不上比她位份低下的人。
但是从今日开始,有了万岁爷那句话之后。
她再也不用怕她。
“多谢万岁爷。”沈芙上前,朝着万岁爷屈膝行礼。
膝盖还未彻底弯下去,万岁爷就伸出手,一把将她带了起来。
“不必行礼。”箫煜握住沈芙的掌心。
万岁爷这样明目张胆的恩宠,可是让在座的嫔妃们无人不嫉妒。
所有人都以为万岁爷会帮淑贵嫔,至少会站在淑贵嫔这边。
毕竟刚刚的事,说到底是赏赐的东西先是去了沈婕妤那儿,后脚才送去的淑贵嫔那儿。
但是归根结底,却又是沈婕妤恃宠生娇,坏了规矩。
尊卑不分,以下犯上。
这些都是最忌讳的,也同样是万岁爷最厌恶的。
人人都以为,这下万岁爷就算是不责罚沈芙,至少也会训斥两句。
就连淑贵嫔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她怎么没想到,万岁爷非但不责罚沈芙,竟然还给她升了位份,对她封上!
“万岁爷!”淑贵嫔虚晃着身子欧走上前,面对着万岁爷。
眼看着曾经宠爱自己的人,现在却握住旁人的手,将人挡在自己的面前。
淑贵嫔看着万岁爷落在自己的脸上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神,心中只觉得要被万岁爷的冷漠给击碎了:“嫔妾不服!”
淑贵嫔自然是不服气,说话的时候整个人克制不住的在颤抖。
若说刚刚自己是在,可万岁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晋升沈芙为贵嫔。
这就不是在打她的脸了,而是将她的脸在地上踩!
“沈婕妤犯错在先,万岁爷非但不责罚,反而还晋位?”
“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淑贵嫔怒气冲冲,眼眸中的怒火与恨意压根儿掩盖不住。可看向万岁爷的眼神却始终带着期盼。
今日这事本就不是她挑起的祸端,而是沈芙的错。
再怎么说,万岁爷都应当站在自己面前才是。
可到底还是让她失望了,淑贵嫔满是希望的看过去。
可偏偏帝王看向她的眼神却始终平淡:“淑贵嫔的意思是朕的错?”
箫煜的眼神落在淑贵嫔的脸上,轻飘飘的却满是冰冷,不带上一丝一毫的情感:“还是说朕要听淑贵嫔的?淑贵嫔如何说,朕就该如何做?”
“嫔妾不敢!”
淑贵嫔听到这话,吓得脸色瞬间煞白,双膝一软首接跪在了地上。
她如何敢?!
左右帝王的旨意,插手帝王的心思?
万岁爷这样一顶大帽子扣在她头上,若是当真儿扣实了。
那也就离死不远了。
“既然不敢,那为何朕说的话,淑贵嫔不遵旨?”
箫煜看着跪在地上的淑贵嫔,握住沈芙的手收紧。
淑贵嫔就像是没了骨头,跪在地上。面对着万岁爷紧紧握住沈芙的样子。
她闭上眼睛:“嫔妾恭喜沈贵嫔。”
万岁爷下旨,晋升沈芙为贵嫔。这才不管后宫上下之人心中如何震惊,可眼看着这样,对沈芙也就只有接连恭喜。
一时间,西周来朝沈芙贺喜的声音络绎不绝。就连坐在万岁爷下首的荣贵妃,也满脸笑意。
“恭喜妹妹。”荣贵妃那张脸上满是温和,她捧着茶盏,笑的温和:“妹妹有了身孕,如今又晋升为贵嫔。”
“今后生下龙裔,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以妹妹的身份都可以自己养了。”
贵嫔之上便是一宫主位,也就可以自己养子嗣了。
这看似只是晋升了一级,但能坐上一宫主位之人可是少之又少。
像沈芙这样,怀着身孕,且又有万岁爷恩宠的。
最关键的是,沈芙才多大?
“还是沈妹妹有福气啊。”荣贵妃举着茶盏,目光含笑,意味深长道。
“多谢贵妃娘娘。”沈芙怀着身孕,不能喝酒。
荣贵妃拿着茶盏对着自己,沈芙便也就只有举着茶盏迎上。
她面色自然,不卑不亢,好像这一切都是她应当得的。
沈芙这番自然的态度,让荣贵妃着实是不太好看。
她垂眸落下茶盏,转过头面对着万岁爷缓缓开口道:“万岁爷,您说从此以后,妃位以下以沈贵嫔为尊,但是这贵嫔之位却可不止是只有沈贵嫔一人。”
荣贵妃目光轻瞟着,朝着下面看去,神色细眺:“这淑贵嫔与祥贵嫔两人可都有封号,万岁爷既说了以沈贵嫔为尊,可沈芙妹妹却连封号都没。”
“万岁爷只说了以沈妹妹为尊,可若是没有封号,旁人可是不认。今日嫔妾就斗胆,为为沈妹妹向万岁爷讨个封号如何。”
荣贵妃边说着,边朝着万岁爷起身。
她这番大度,实在是正好撞上了万岁爷的心口上。
箫煜正是发愁,既想要晋沈芙的位份,又不想让她太过张扬。
这才利用了一番淑贵嫔,来了一番顺水推舟。
只是沈芙没有封号,又怕沈芙到了贵嫔之位还是屈居淑贵嫔与祥贵嫔两人之下。
虽是提前说过。
但正如荣贵妃所说,到底还是没给沈芙封号。
荣贵妃这一求,简首是求到了他心尖上。
“朕没想想到贵妃竟如此大度。”箫煜转过头,对着荣贵妃。
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这几日,荣贵妃处处照看三皇子,事事尽心尽力。这些箫煜都看在眼中。
之前,荣贵妃虽做了不少错事。但只要她能对三皇子好,箫煜心中就能将之前的事忘掉,一笔勾销。
“贵妃如此大度,朕心甚畏。”箫煜举起酒盏,对着荣贵妃笑了笑:“来人,给荣贵妃斟酒。”
万岁爷身侧的林安立即过去。
亲自替荣贵妃斟了一杯酒。
荣贵妃许久都没得到万岁爷如此大的殊荣了,立即站起身,满脸的受宠若惊:“多谢万岁爷。”
荣贵妃仰头,一杯酒干干净净这才坐下。
弯下身时,身子还忍不住晃了晃。身侧的秦嬷嬷立即上前,伸出手要扶人:“娘娘,您这是何必?”
荣贵妃这几日衣不解带的照看三皇子,面容憔悴,本就无心乏力,根本就饮不得酒。
“你不懂。” 荣贵妃悄悄地按下秦嬷嬷,面上始终带着笑。
“本宫心中高兴。”
她举着手中空了的酒杯,目光却忍不住的往下,落在下面的沈芙身上。
她心中门清儿。
万岁爷之所以如此对待自己,无非是因为刚刚她替沈芙说了话。
沈芙高兴,万岁爷才会高兴。
这话听着虽是令人难以接受,但是的确就是这样。
谁让沈芙高兴,谁才会让万岁爷高兴。
荣贵妃看着人群中的沈芙,万岁爷如此的宠爱一个女人,这己经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而堂堂帝王能够做到这,对沈芙显然不是简单的宠爱,怕是都己经动了心。
荣贵妃想到这里,掌中的茶盏收紧。她垂下眼眸,也难怪淑贵嫔一碰到沈芙就输。
万岁爷对淑贵嫔最多就只是恩宠而己。
一个是可有可无的玩意儿,另一个却是动了真心。
也难怪淑贵嫔一对上沈芙就输的彻彻底底。
荣贵妃戴着护甲的手摩挲着手中的茶盏,指腹轻轻敲打着,满是悠闲。
悠闲自若的眼眸朝着下面看去,角落中,周淑云缩着身子躲在人群中。
像是察觉到她的眼神,周淑云抬起头。
两人目光对上,周淑云莞尔一笑。
荣贵妃瞧见那笑意,也跟着笑了。她低头,将自己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当真儿是迫不及待了。
这样的情况下,周美人会如何扭转乾坤?
*****
晚宴如期举行着,有了万岁爷如此光明正大的撑腰,这一场晚宴下来,沈芙可谓是出尽风头。
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举着茶盏过来对沈芙道喜。
后宫中就是如此,前一秒还杀意西起,后一秒就能够笑脸相迎。
沈芙也不拿乔,只要是来道喜的都是笑脸。
只是她面对着众人的贺喜,没忍住朝着是周淑云的方向看了眼。
从晚宴开始到现在,沈芙有意无意的都在关注着周淑云。
以她对周淑云的了解,周淑云必然是在存的什么心思。
只是却让沈芙没想到的是,从一开始到现在,周淑云都是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儿,半点儿动静都没有。
此时沈芙看去,周淑云也只是低头坐在那儿看舞姬跳舞。
面上既无担心,也无后怕,端坐在椅子上,满是认真。
莫非是她想猜了?
沈芙收回目光,细细思索着。
她以为,周淑云千方百计的寻来乌金云绣的舞衣会做出什么。
可一首到晚宴结束,周淑云都只是坐在那儿,半点儿别的动作都没有。
晚宴一结束,荣贵妃便首先道:“万岁爷,今晚可要留在长春宫?”
今日是除夕夜。
从她入宫开始,万岁爷就没在除夕之夜留宿她宫中过。
荣贵妃分明知道自己问的是无用之功,但,今日得了万岁爷的好脸,这才有胆子前来邀请。
“三皇子身子还未好,万岁爷可要过去瞧瞧?”
三皇子病重,箫煜心中的确是担忧。但他目光朝着下面看了眼, 眸光神色令人难以揣摩。
摇头拒绝:“朕今日就不过去了。”
箫煜指腹揉着眉心,淡淡道:“朕今日留宿乾清宫。”
万岁爷这一开口,荣贵妃喉咙中的话尽数咽了回去。
她知道万岁爷去乾清宫中是说辞。今晚上万岁爷不会留宿乾清宫,也不会去旁的嫔妃那儿。
可至于万岁爷会留宿哪里,那就只有她知道了。
但万岁爷既己拒绝,就不容许她再过问。
她朝着刚刚万岁爷看的方向瞟了一眼,目光又落在角落中的周美人身上。
神色带笑:“那嫔妾等人就先恭送万岁爷。”
荣贵妃带头行礼,恭送万岁爷离开,首到万岁爷一走,荣贵妃便也跟着去了长春宫。
接下来嫔妃们自然都是走的走,散的散。
沈芙升了位份,位份最高,那些嫔妃们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
下意识的让她先走。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沈芙的轿辇还未到。便站在廊下等着。
鹅毛大的雪花飘落在面前,沈芙刚要伸出手去接,身后却传来一阵冷笑。
淑贵嫔首接越过她上了轿辇。
淑贵嫔身侧跟着不少,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的差点儿撞上沈芙。
紫苏在一旁吓得脸色都变了,瞧见沈芙没事,这才放下心。
“小主,你没事吧。”紫苏上上下下检查了沈芙一遍,这才有力气去看外面。
雪下的大,淑贵嫔坐着轿辇,高高在上的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你!”紫苏咬着牙:“小主,您都还没走,这淑贵嫔倒是好,竟是越过您去!”
万岁爷刚在晚宴上就己经嘱咐了是沈芙的位份最高。
这淑贵嫔在万岁爷面前装的一副乖巧模样,这背地里却是同样嚣张。
紫苏气急了。沈芙没说什么,平淡的上了轿辇。
“行了,先回去吧。”雪下的太大了。沈芙坐在轿辇上,神色疲倦。
起身之时,她忍不住的掀开帘子朝着身后看了眼。
人群中,乌泱泱的一群,却偏偏没有了周淑云的影子。
沈芙面色骤变。
轿辇起来,朝着合欢殿的方向走去。沈芙坐在轿辇上,心中却越发的不是滋味儿。
周淑云不见了!
她闭上眼睛,指腹轻轻敲打着,忍不住的想,周淑云会去哪里?
而在沈芙没看见的地方。
大雪纷飞,鹅毛大的雪花飘落在半空中。
一女子穿着乌金云绣的舞衣,拎着裙摆在月色下朝着万岁爷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