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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道姜沂合的身份和性格后,沈晚瓷就留了一手,虽然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冲着她来的,但太巧合的事,一般没好事。
原本只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
现场一片安静。
其它人看向沈晚瓷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自己监控自己,这是变态吗?
沈晚瓷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发钗三天前就修复好了,原本计划今天交上去,但遇到领导临时视察,才耽搁了。
她点开三天前的监控视频,能清晰的看到她将修复好的发钗放进盒子,贴上名字。
之后,她一直在临时划出来的工作区,跟几位老师一起修复头冠,这期间,没有回过这里。
因为监控是安在她的手机壳上的,一直跟着她移动,并不知道到底是谁取走了发钗,又弄成了这幅样子再放回去。
不过视频里确实如沈晚瓷所说,只有她自己,如果有人走近,她也会避开对方的脸。
这让其它人都松了口气。
至少证明了她不是爱偷窥人的变态。
沈晚瓷看向一脸土色的赵宏伟,声音里尽是嘲讽:“赵老师,现在能证明那发钗成这样,不是我的责任了吧?”
赵宏伟喘着粗气,“发钗是在你那里出的问题,你也逃脱不了干系,谁知道是不是你指使人做的,别人还能在这人来人往的办公室里偷了你的钥匙不成?”
“哦,”沈晚瓷微笑着拖长声音,“您的意思是,这博物馆里有人跟我狼狈为奸吗?而且,钥匙可不仅仅只有我这里才有。”
库管、于馆长那儿都有备用的。
赵宏伟嘲讽的冷笑:“也不是没……”
话没说完,他就反应过来了,自己被沈晚瓷给坑了。
因为在场所有人都目光不善的盯着他,尤其是于馆长,他厉声道:“出去。”
如果不是领导还在场,他都要直接叫他滚了。
馆里就是再缺人,也容不了这种心术不正、整天就想着陷害同事的人,自己能力不足,还看不惯别人有天赋的。
他略有几分嫌弃的道:“挽挽虽然年纪不大,但她有天赋,还是如喧的女儿,沈崇安老爷子的外孙女,你还跟在老师身后打杂的时候,她估计就在上手了。”
如喧、沈崇安……
这都是行业里的标杆人物了,即便已经过了多年,但只要是做这一行的,都听过这两个名字。
一时间,其它人看沈晚瓷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发钗的事,于馆长交给了警方处理,送走了领导,他第一时间就是把赵宏伟这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搅屎棍给开除了。
“你不会怪我把你的身份泄露出来吧?”
如喧在这一行里消失多年,也只有和她有过接触的几个老前辈还能认得出她的手法,他当时看电视的时候就有这个猜测,后来连坑带诈,才从许老那里探出了沈晚瓷的身份。
沈晚瓷摇头:“馆长也是为了让一起参与修复的老师们更信服我,别说怪了,我说谢谢还来不及呢。”
博物馆的那些老前辈,多少对她的空降有点意见,只是没有赵宏伟表现的这般明显。
今天这一闹,虽然沈晚瓷靠自己洗清了嫌疑,但还有有人会觉得无风不起浪,如果没办法让他们信服,以后意见声只会越来越大。
赵宏伟说他是接到别人的举报,才知道发钗出了问题。
那告诉他的人是谁呢?
姜沂合?
沈晚瓷从博物馆里出来,坐在车上,却没有立刻启动车子。
她点开微信,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手指无意识的点开了。
陈栩的微信头像排在上面第二个,最后一条消息是早上发的:「少夫人,薄总烧到39度5了,他不吃药,还嫌我烦,把我赶出来了。」
第一个是她找的私家侦探小五:「昨晚陪姜沂合喝酒的那个包房公主喝醉了,回去的时候摔了一跤,脸正好摔在尖锐的石头上,毁容了,现在在第一人民医院。」
「是她自己摔的,还是被人摔的,就不知道了,那段路的监控恰好坏了。」
他跟的是姜沂合,没有去注意那个路人甲一样的包房公主,毁容这事也是偶然得知的。
沈晚瓷回复:「知道了,你继续盯着,小心一点。」
她启动车子,陈栩的电话掐着点打来,哀求道:“少夫人,薄总不接电话,座机也没人接,您现在有没有空,帮我去看一看吧。”
沈晚瓷:“你在干嘛?”
“报名考试普通话,走不开,我走的时候薄总都烧迷糊了,现在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会不会……”
“……”她感觉自己好像从陈栩的声音里听出了哭腔,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硬是搞得可怜兮兮的,“我给他打电话问问。”
沈晚瓷将薄荆舟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拨通了他的电话。
果然没人接。
又打电话给家里的佣人,对方两天前辞职回去带孙子了。
沈晚瓷盯着手机自言自语:“一个大男人,还能因为发烧死了不成?就算爬不动,也能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这么一想,心里就平静多了。
只是在岔路口时,沈晚瓷咬了咬牙,还是一转方向盘换到了左转的车道。
御汀别院。
她的车很容易的就开进去了,大门上她之前录的指纹还没删,推开门,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一眼,没人。
“薄荆舟……”
没人应。
沈晚瓷皱了皱眉,打开鞋柜拿鞋套,却看见她去年穿的拖鞋还整齐的摆在之前的位置上。
想了想,还是套了鞋套。
一楼没人。
沈晚瓷上了二楼,主卧的门没锁,她敲了敲,没人应。
难道真病的晕过去了?
她也顾不上合不合适了,直接压下门把手,推开了门。
同一时间,卧室的浴室玻璃门也被拉开了,薄荆舟从里面出来,头发和身上的水珠都没擦,沿着胸膛和腹部利落紧绷的肌肉滑进腰间围着的浴巾里。
似有所觉,抬眸直直的朝着门口的沈晚瓷看过来。
见人没事,沈晚瓷紧悬了一路的心才放松下来,恼道:“你洗澡怎么不锁门呀?”
薄荆舟‘呵’的一声笑了,抬脚朝着她走过来:“我一个人住,锁不锁门有区别?”
听这声音,精气神挺足,哪有半点生病的虚弱样子。
沈晚瓷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被薄荆舟眼疾手快的扣住了手,拽进了房间。
房间门在身后‘砰’的一声关上。
薄荆舟低低的笑,一副心情很愉快的模样:“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