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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叔下午自然看到了安夫人的举动,一时没有想到平时端庄高贵的夫人,为了不让安雄将安氏股份还给安夏儿,居然以死相逼。“老爷,你现在在院,就不要再想那些了。”向叔道。“可安氏是我的心病……”他眼里映着对当年夏国候的愧意。向叔看看安雄,提出一直以来的疑问,“既然这样,老爷当时为什么要将二小姐赶出安家呢,就算她跟慕太子的订婚礼出事,但也没必要将她赶出安家……老爷是担心,二小姐有朝一日会知道自己的身份,向安家要回夏家的一切么?”安雄目光黯然,插着输液管的手紧紧握了握,突出岁月的青筋:“我当然担心这个问题,其实这些年看着她,我一直都在担心。”“……”“但夏国候十五年前就死了,他只是跟我一起创立了公司,之后的这十几年一直是我安雄在为安氏拼博。”安雄越说语气里越发激动起来,双目发红,“是因为有我安雄在,安氏才会有今天,为什么安家不应该多占一些股份,这是我应得的不是么?”随着他话落,手狠狠捶在床沿上!“老爷……”“并且我还去孤儿院带回了夏家的女儿。”安雄道,“一直将她抚养成人,送她去名牌大学,我还给了安夏儿10%的股份,我已经尽了一个朋友以及一个养父该做的事了吧?”可,为什么?“老爷,您给二小姐那10%的股份,已经被二小姐……收回去了。”向叔提醒他,“二小姐当时是身无分文离开安家的,连你给她的那些钱她都没拿!”“那是她固执,是她不要,不是我没有给!”安雄气愤道,“之后我叫过她回安家,是她不回来!”向叔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老爷,当时是大小姐在媒体前,谎称她在慕氏发布会上向自己泼酒一事是无意,而颠倒了事非……”所以二小姐才不肯原谅安家啊!“不然我能怎样?琪儿就要跟慕斯城订婚,如果让外界知道她做出那种行为,社会上会怎么看琪儿,慕家会让琪儿进门么?”而慕家这门亲,多少名门求而不得!安家怎能轻易放弃!向叔叹了声,“可……大小姐设计夺去了二小姐那股份的事,确实是不该呀。”安雄眼角看了一下向叔,知道向叔一向是对安夏儿好的。向叔忙垂下了头去,“老爷,我是看着二小姐长大的,实在不忍心。”半晌,安雄才没好气道,“对于安夏儿与慕斯城在订婚礼上出的事,我一直没细问过,因为我觉得那丢人!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向你说说,还有她说琪儿夺了她股份的事,琪儿在我这里的说法,是安夏儿自己移到她名下的,之后又后悔了!”向叔见安雄现在才问起这事,又是一声叹息,老爷,你为什么又现在才问起呢……“老爷,当时二小姐跟我讲过那天晚上的事。”向叔道,“二小姐说她和慕太子在‘金座酒店’订婚的那天晚上,喝了一杯夫人给她的酒,之后意识模糊。她当时不太清醒之际,大小姐拿了一份文件给她签,说是老爷让二小姐去公司上班就职的文件,二小姐在离开安家之前,一直将大小姐当亲姐姐看,所以什么也没怀疑就签了。”向叔说到这,脸上徒增伤感,到现在他都还记得二小姐在安家时,甜甜地唤安琪儿为琪儿姐姐的情形……但现在,她们却已经变成了死对头!而夫人,也在二小姐离开安家后,露出她的面目……原来夫人隐忍多年,就是为了让老爷将二小姐赶出安家大门。安雄想到这,压抑着噪子道,“继续说下去。”“之后二小姐签了大小姐给她的文件,接到了慕太子的电话,慕太子当时不在宴厅而是那座酒店的某个房间等二小姐上去。”向叔道,“当时二小姐对慕太子爱得紧,接到他电话肯定马上去了,之后,二小姐说,她意识模糊地离开订婚礼后,不知道去了酒店的哪个房间,跟一个……陌生的男人过了一夜。”安雄听到这哼了一声,似乎又觉得丢人,“所以她还是婚前出轨了!”“可老爷,当晚的事也不能全怪二小姐呀,二小姐当时意识会出问题,很有可能是……”安雄默了默,侧开脸,“连蓉给她的酒么?”“应该是这样,所以让二小姐婚礼上出轨离开安家,以及将她手上的股份拿回来。”向叔顿了顿,“这些很有可能是夫人和大小姐……两人一起策划的。”安雄的手紧握。之后又松开了,垂下眼睛,一声叹息。以前安夏儿在安家时,安夫人虽然是看在他的面子,对安夏儿保持着一点友好。但安雄是一直知道安夫人不喜欢这个养女的,自从安夏儿十岁生日他给了安夏儿10%的以司股份以来,安夫人对安夏儿的态度就变了。向叔正想说什么,安雄便握起手道,“去打电话给安夏儿,就说我想跟她见一面谈谈。”向叔有点吃惊,“可老爷,夫人那里……”“去打吧。”安雄努力压着他身为一个企业老总的自尊道,“我绝不能让安氏出事,公司是我全部的心血所在!”向叔只好点下头,“好的,老爷。”安夏儿已经准备看安氏走向灭亡了,知道安家对她对夏家做的事后,她实在不知怎么去原谅安家和安雄!特别是那个将安琪儿当成宝贝女儿的安家,放过安家,岂不是代表着也给了安琪儿一个机会让她崛起么?如果安琪儿没有安家,那个女人没有任何身份了估记连慕家的门都进不了——就算她跟慕斯城订了婚!豪门就是这么势力与现实!至今陆白那边,他说要安家死活,只需她一句话。所以当天晚上安夏儿接到向叔的电话,听到安雄要跟她谈,不由感到好笑,“哦,想跟我谈,还有什么好谈的?”“二小姐。”向叔道,“你难道真要安家灭亡么,无论安家是否有做对不起你和当年夏家的事,但你好歹在这个安家生活了十几年。”安夏儿握了握手,凛足一气道,“不好意思,但现在他们对我做的,更过份!”“二小姐!”听她要挂电话,向叔马上情急叫住她,“那就算你不想再原谅安家,就算你恨安家,那你能不能看在向叔的份上,再跟老爷他谈谈?”安夏儿唇抿紧。手握得有点发疼。向叔是唯一一个在安家对她好的下人……如今安家跟她说得上话的估记也只有向叔了。“老爷现在住在医院,状态很不好。”向叔道,“安氏是老爷这些年的心血所在,他不想让安氏出事,二小姐,你就当看在向叔的份上,跟老爷再谈谈吧。”当晚,向叔努力地肯求安夏儿,让她至少跟安雄见一面。……第二天,安夏儿出门去了墓园看夏国候夫妇。清晨的天气微凉,安夏儿穿了一个梦芭莎的米色中长款外套,系着腰带,穿着同色系的甜美靴子,一双美腿笔挺玉立,站在夏家的慕碑前,看着这个她没有任何记忆的生父的墓碑。一阵风吹来,吹动着安夏儿已经长过了肩膀的头发,即使在这种空气清新的墓园也可以闻到都市的繁华味道。安夏儿将墓碑上原来的已枯萎的花扔了,将今天刚带来的新鲜花束,放在墓碑上。旁边两个保镖看到墓园的另一边,一辆车过来了——下车后,向叔推着轮椅上的安雄走来。保镖对安夏儿道,“少夫人,他们来了。”安夏儿没有回头,“来就来了吧,难不成我还得去欢迎他。”她完全是卖了向叔一个面子,才同意出来跟安雄见面。安雄也在看着安夏儿这边,看到有两个保镖站在她身边,脸上掠过一丝惊讶。向叔将安雄推过来后,对安夏儿道,“二小姐,老爷过来了。”安雄穿着深蓝呢子大衣,有点厚,不知是否受清晨天气的湿气所致,他拿着手巾捂着手巾咳了两下,“我倒真没想到,陆白会对你好到这个份上,还会给你配保镖。”安夏儿手滞了一下,将花摆好后冷笑了一声起来,“我也想不到啊,我在外面随便碰到的一个男人怎么都待我比安家待我好呢。到底是陆白人好,还是安家太过刻薄了呢?”安雄被她一段话,说得哑口无言,一副胸闷气短的模样。安夏儿回头看着安雄坐在轮椅上,不禁好笑,“哦,这更意外啊,一阵子没见,我亲爱的养父都坐上椅轮了,难不成,做了亏心事,心里愧疚难安,走路不甚将腿摔着了?”“安夏儿——咳咳咳!”安雄话未落,又捂着嘴咳嗽起来!向叔跟安夏儿为难地解释道,“二小姐,老爷现在住在医院还不能出院,是他执意要来跟你谈谈,以免他身体受累状况变差,所以只好坐几天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