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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八章 抵抗(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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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承没办法亲自上阵杀敌,只在后方指挥。

    张运亦然,由人推着,坐在椅子上,看着前方攻城的动态。

    张承脸色不太好看,没想到攻打了两个时辰,南平城内的士兵花招不断,让冀北军伤亡有些多,但却没撼动城门半寸。

    张运面无表情,南平城硬扛,这是在他预料之内的,虽然他也在意伤亡,但更在意的是尽快拿下南平城。

    所以,他对张承道:“二叔,攻城还是有些晚了,对吧?”

    张承点头,是他最开始犹豫挣扎了,给了周顾机会摸进军营刺杀他们,死了张行不说,如今没想到南平城这么难攻。

    “让士兵们卖力些,南平城挡不住的。”张运大喝,“用力击鼓。”

    随着他话音落,鼓声如雷。

    宁池亲自守在城门处,与士兵们一起厮杀,宁泽武功差,没几把刷子,跟着人一起不停地往城门口运东西。

    江逐别看是个书生模样,但人瞧着弱,其实本事并不弱也有一个好身手,宁池瞧着,他武功竟然还要高于他。

    南平侯也上了城楼,与宁池和众人一起。

    南平侯毕竟是养尊处优惯了,没多久就受了伤,差点儿被人一剑捅穿,幸好被宁池瞧见,危急关头,伸出左胳膊,替他挡了一剑。

    也正因此,宁池也受了伤。

    不过他伤的是左手,并不碍事,只吩咐人让人将南平侯送回府。

    南平侯脸色发白,他除了被宁池挡了一剑,还伤了胸口,的确不能再与人动手了,只能由人送了回去。

    侯夫人瞧见被人抬着送回来的南平侯,脸都吓白了,一下子哭出来,“侯爷,您这是、这是……侯爷……”

    “别哭,我没事儿,是世子救了我,我这伤虽重,但不致命。”南平侯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没想到自己这么无用,真的站在城楼上,他这个侯爷没杀几个人,却将自己弄成重伤,还累得自己儿子受伤救自己。

    侯夫人一听,总算吞回去了眼泪,连忙喊大夫。

    躺在床上,南平侯握着侯夫人的手,“我还不及两个孩子世子就不必说了,泽儿瞧着软弱,但真遇到了事儿,也是个能顶事儿的,我回来的时候,瞧见他灰头土脸的亲自拖着车,在往城门口运干柴。”

    侯夫人害怕,“侯爷,咱们能不能挺得过去啊?妾身怕……”

    “别怕,怕也没用。若是真的城破了,咱们就别给朝廷添负担,也免得受侮辱,自己直接抹脖子就成了。”南平侯宽慰侯夫人,“到时候若是死,也一家人死一起。”

    侯夫人:“……”

    她也不想死呢。

    冀北军攻城了足足一夜,但依旧没拿下南平城。

    张承的脸都黑了,眼见无论如何卖力击鼓,士兵们都疲惫了,攻城的动作都慢了下来,看来今日拿不下南平城了。

    张运也看出来了,“二叔,鸣金收兵吧,让士兵们休息半日再攻打。”

    张承点头,吩咐人鸣金收兵。

    眼见冀北军鸣金收兵了,宁池握着剑,身体晃了晃,扶着墙头,与江逐对看一眼,都齐齐松了一口气,看这样,最少能让人休息半日了。

    二人身上都染了血,尤其是宁池,浑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冀北军士兵的。他最重的伤,就是替南平侯挨那一下子。总归是他的亲生父亲,这父亲以前对他虽然不好,但也不算太坏,他总不能见死不救。

    二人下了城楼,让士兵们修整休息。

    宁泽跑过来扶宁池,“大哥,你怎么样?你好厉害,听说你救了父亲,你伤在哪里?”

    宁池想甩开他,但没力气,只能由他扶着上了马车,懒得跟他说一句话。

    宁泽絮絮叨叨,“大哥,我今儿也很厉害的,人手不够,我将妇孺们都调动了,帮我推车运干木头油脂之类的东西,你看看我的手,都磨破皮了,我还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儿,可是吓死我又累死我了。”

    宁池看了一眼他的手,断指都破皮了,他心下触动,到底跟他说了一句,“做的不错。”

    宁泽脸上露出笑容,跟开了花一样,没眼看。

    江逐觉得宁泽这个人很有意思,瞧着没什么优点,还有点儿蠢蠢的,但其实还是有不少优点的,可见苏七小姐能同意收了他带他去南楚,是发现了他一些优点。

    这样能发现人优点的主子,不多,他又对跟着苏容多了一丝坚定。

    宁泽转头,见江逐对他笑,把他笑的有些毛,连忙抽回手,“江、江兄,你笑什么?”

    江逐道:“我笑二公子,前途无量。”

    他这样的人都前途无量,他跟着苏七小姐,肯定更是前途无量。

    “呃……”宁泽摸摸鼻子,“这样啊。”

    他被夸了好话,还是挺开心的,他也想自己前途无量。

    回到侯府,大夫已在等着了,给宁池和江逐包扎,二人包扎完,宁泽将自己的手伸给大夫,“你看看我呢,我的手也好疼啊。”

    大夫顿了顿,点头,赶紧也给宁泽的手抹了药。

    侯夫人看着自己儿子好模好样回来,心里很开心,这冀北军第一次攻城总算是撑住了,她儿子没事儿,她也放心了,但看着他只手破了皮就找大夫包扎,比他大哥身上那两处伤轻多了,再晚一点儿,都愈合了,她很是有些一言难尽,都替他脸臊得慌。

    不知道自己生的孩子,怎么跟先夫人生的孩子,同样是南平侯的种,差别就这么大呢。

    难道是因为她这个母亲,骨子里也有点儿贪生怕死又怕疼?

    看看南平侯,毕竟他胸口被人砍了一刀,也没说又哭又闹的,大夫给他包扎,只闷哼了两声,而他的儿子世子宁池,撑着伤与冀北军士兵杀了这么久才回来,大夫给他包扎,他面不改色,连哼都没哼一声。

    所有人都累了,趁着冀北军休战,都赶紧休息。

    宁池没法睡,还要调度做准备,等着冀北军第二次攻城。

    宁泽看着宁池,欲言又止半天,咬牙对他说:“大哥,你只管休息,交给我,我不累的。”

    宁池怀疑地看着他。

    他肯定地点头“我、我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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