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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朝堂!
文武百官分立两侧,环抱笏板。
目光时不时的扫向前方的魏征。
魏征却尽皆视若无睹,安安静静犹如寻常上朝一样。
“参见陛下!”
随着李世民的到来,所有人尽皆施礼。
“免礼!”
李世民回话后,才坐落在龙椅上。
而他的目光,也是第一时间落在了魏征身上……
“众爱卿可有本奏?”
李世民按例询问了一遍。
“陛下。”
随着李世民的话音落下后,长孙无忌当即出列躬身:“最近有传言天狼星降世,搞得民间人心惶惶、民怨沸腾,臣恳请陛下灭杀天狼星!”
“竟有此事?”
李世民故作惊讶的回了句。
朝堂的事迹都会被记载进入史书。
所以李世民需要臣子替他发声,说出他不方便说的话。
以往这个人是魏征。
而这一次魏征却是被针对的那一个!
“不知这人是谁?”
李世民若有似无的扫了眼魏征。
杀魏征。
他狠不下心。
但是魏叔玉,必须死!
“陛下,有传言此人乃是魏征之子,魏叔玉。”长孙无忌躬身回应。
然而对此……
魏征依旧耷拉着眼皮,没有任何反应。
“魏爱卿可有话说?”
李世民将目光看向魏征。
“陛下。”
魏征躬身回应道:“臣以为这只是谣言,不足为惧。”
“魏征!”
长孙无忌厉喝道:“现在整个长安都在传你儿子是妖星转世,你还要狡辩吗?”
“他们说你就信?”
魏征看向长孙无忌,不由冷笑道:“老夫还道你是哮天犬转世,不如你叫两声来听听?”
长孙无忌气急。
在嘴皮子方面,他自认绝不是魏征的对手!
当即朝一旁使了个眼色。
“陛下,臣以为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此事还需慎重以待。”
嗯?
所有人震惊……
谁都没想到出列的竟然是李靖!
百官眼神闪烁。
长孙无忌为何被尊为百官之首?
是他的功劳?
还是他李世民的大舅子的身份?
不……
真正让他成为百官之首的最重要原因,是他的另外一重身份……
关陇集团!
关陇集团可谓是史上最强集团!
隋朝之所以覆灭,是因为士族?
不是的!
除了隋炀帝自己作死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得罪了关陇集团!
士族只是士族!
而关陇集团,却是被称之为贵族!
早期由八柱国,十二将军领导,个个把持着军政大权!
关陇集团的特征……
入则为相、出则为将,无文武分途之事。
西魏、北周、隋、唐四代皇帝都出自这个集团。
而这四个朝代,都少不了关陇集团在背后操纵的身影。
只不过关陇集团在连年征战中逐渐没落。
李世民又是个强势、不甘愿受人摆布的皇帝。
不断提拔寒门子弟、士族。
随着关陇贵族的势力每况愈下,士族的势力蒸蒸日上,后也渐渐统一被称之为士族!
但贵族就是贵族!
有些东西是外人无法磨灭的。
而李靖,也隶属于关陇集团!
“玄成。”
李靖坚毅的面庞看向魏征:“你常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现在百姓将你儿子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又该如何平息民愤?”
李靖乃武将之首。
随着他的发声,不少武将开始出面攻歼魏征……
“陛下,魏征包藏祸心,臣恳请将其打入大牢!”
“妖星降世,为祸人间,是为天地所不容!”
“陛下,为了大唐社稷着想,宁杀错、勿放过……”
魏征淡定而立。
没有回话……
就在众人以为魏征语塞的时候,一个身影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
“臣以为叔玉不过一个小孩子而已,谈不上妖星一说。”
“反之他年纪轻轻为大唐立下了不少功劳,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嗯?
竟然还有人替魏征说话?
群臣循声望去……
只见武将位列,一个中年官员还保持着躬身的动作!
有趣了。
原本打算踩上魏征一脚的士族,对视一眼后,暂时收起了想法。
李世积。(字懋功)
瓦岗的人!
要说整个瓦岗寨,谁最讲义气。
李世积!
单雄信被斩,李世积割肉相送!
李世民去世之时,被托孤的唯一将领!
不过……
早年的李世积南征北战,不是在李世民麾下,就是在李靖麾下。
他可不够资格跟李靖叫板。
“懋功,退下,这不是你能插手的!”
“李世积,元帅待你不薄,你要做反骨仔吗?”
“元帅当面,你敢反驳元帅?”
李世积的话音刚落,立马引起了不少武将的反弹。
李靖也不说话。
就这么看着他。
“这里是朝堂!”
李世积面色不变,反而厉声驳斥道:“不是尔等拉帮结派的地方。”
众武将脸色骤变。
偷偷看了眼李世民,当即一个个闭上了嘴。
李世民最忌讳的就是李靖功高盖主。
武将如此团结,亦是触动了李世民的底线。
“懋功,妖星降世、影响甚大,不是你能够左右的!”李靖声音淡漠。
“何为妖星?”
李世积当仁不让的驳斥道:“叔玉是干了何事?”
“叔玉或许没干什么事,但是大唐,需要他的死来维持稳定!”
李靖声音冷冽。
作为一个元帅,更是一个军神。
他眼光毒辣,一针见血。
永远是站在大局的角度考虑问题!
天狼星之事……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了魏叔玉。
一个小屁孩就能换得大唐的安宁,何必要大费周章搞那么多虚头巴脑的?
“元帅,末将敬重你的为人……”
李世积面色逐渐凝重:“但叔玉是玄成的儿子!”
“怎么?”
李靖目光依然淡漠,只听他不夹杂感情的声音传出:“为了维持朝堂稳定,臣子赴死不是应该的吗?”
绝了。
这李靖平时不说话。
一开口就如此犀利!
回答应该赴死,那么魏叔玉必死无疑!
回答不应该赴死,那你就是居心不良、心术不正、对朝廷不忠!
李世积瞬间被压制。
嘴巴蠕动几下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一个李靖,欺负小孩子都欺负到朝堂上来了!”
就在这时,朝堂又响起一个粗旷的声音。
群臣朝身后看去,只见一个面色蜡黄的男子、穿着一件崭新的官服进入太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