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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又因一些小事,导致他们在桃源城中耽搁了一段时间,等一切全处理好后,距离道藏会举行的时日已无限接近,一行人顿时再不敢耽搁,日夜兼程地朝灵霄岛赶去。
这次,不需聂朗提,所有人都自动自发地选择了“绕过桃源城”这条路线。
终于,在道藏会举行的前一日,一行人险险登上了灵霄岛。
此时小千世界各门各派的人均已到齐,聂朗他们作为最后一支抵达岛上的队伍,被分到了最末等的客居岛府,引得好几位修士的侧目。
聂朗还好,住哪里对他来说都一样;李婵就不怎么好了,她参会已有三次,基本上与她修为相当的人都认得她,看见那些探究的目光不禁有些羞耻,低头走到聂朗身后:“小师弟,你帮我挡着点。”
聂朗微微点了点头。
结果这么一挡……就挡出了问题。
前文有提,李婵容貌艳绝,资质超群,再加上年纪轻轻便是金丹期修为,所以追求者众。聂朗初次来到道藏会,就与李婵并列行走,已引发了好几位追求者的不满……这时见他干脆走到了李婵的前面,顿时更不满了。
有脾气火爆的人按捺不住,当即朝聂朗方向施了一个小术法。
这种术法从理论上讲是无伤大雅的,只会让人出片刻的丑,一般作上等修士惩戒下等修士之用。但此类术法,聂朗上辈子见得实在太多,因此眼睫也没抬一下,随手便化解了。
李婵在他身后一脸愧色地道:“这是九音门的弟子,平日里与我的关系还算好……今日不怎么……”
聂朗摇摇头:“无碍。”
话音刚落,又是一个术法尖啸着袭来,这次的术法比上个来得更加迅猛,仿佛裹挟着施法者的满心不甘——
聂朗头也不抬,手指一弹,化解了。
李婵:“……”
她颇为尴尬地咳嗽一声,生硬地转了话题:“啊,对了师弟,你是头一次来道藏会,我与你说说规矩罢。”
聂朗当然并非“头一次来”,不过见李婵尴尬得都快冒烟了,便轻轻一颔首。
李婵如蒙大赦,清了清嗓子,语声轻快地讲起来。
道藏会的比试分为两个阶段,一是自愿组队斩杀妖兽,按数量排列名次,二是按照一排出来的名次,重新分组进行比试。
“‘一’还好……基本不会有性命之虞,”李婵小声道,“得提防的是‘二’,经常有小人故意拖后腿,让你受伤出局。”
聂朗点了点头。
“不过‘一’也没好到哪去便是了,上次我来参会时,就有一女故意引来高阶妖兽,差点没让全队死在那里。”
聂朗顿了一下,微低下眼,表示同情。
李婵又拖拖拉拉地扯了会儿闲话,扯得嗓子险些生火,见聂朗从头到尾表情都没怎么变过,不由有些胃疼,默默地扭过脸,当自己什么也没说。
很快,他们便到了安排的岛府。
纵使为最末等的岛府,景色也比一般地方的要美得多——两旁的杏花几乎滚满了地,如同累上一层厚厚的霜花,微风拂过时,暗香如水一般地浸满了园,激起人心底的一点温柔来。
众人分好住处,便各自进屋歇息了。聂朗本不跟聂清树一间房,但见他一路上倒还安分,且执意跟进来,心一软,就准了他住在一起。
谁知后者一进来,便将他抱了个满怀,头凑近他的肩窝:“哥哥一路都不理我……”
聂朗拍了拍他的手,表示自己现在已经理了。
聂清树眼底阴影一深,凑得更近了些,声音很轻柔:“一路上尽顾着与师姐讲话,哥哥便那么喜欢李师姐么?”
聂朗对他永远跑偏的关注点略有些无言,想了想不知回什么,转而说道:“放手。”
聂清树本是料定聂朗不会喜欢上其他人,才这么问,想听到聂朗的亲口否认来平缓胸中的戾气,然而却得到了这么一个含糊不清的回答。
他目光不由一变,手上不但没放,反而更用力了,唇边含着极温柔的笑:“看来哥哥是真的喜欢李师姐了,连与我谈起她都……不愿。”
要在平日,聂朗兴许会解释一下,以示自身清白,但此刻他异常想去沐浴,见聂清树一直不放手,加上耐心已燃至尽头,便侧头挑起一侧眉尖:“喜欢又如何?”
聂清树一怔。
聂朗很平静地补刀:“皆不关你的事。”
说罢,他拨开聂清树的手,拾起一旁的长巾,走到屏风后准备洗浴。
而聂清树一怔之下,足足隔了半晌才回过神。
他偏过脸,长长的眼睫之下,目光显得晦暗不清。
这算是……意外之“喜”?
原本只是想听到否认回答,满足一下内心一直翻滚不休的*,不料自家兄长竟真的喜欢那女人。
该怎么办好呢,哥哥。
是让你现在就知道我的想法,再也不敢接近其他人。
还是杀了她……再让我来安慰伤心欲绝的你。
想到这里,聂清树轻轻眨了下眼,又侧过头,望着屏风后的聂朗。
一扇屏风并不足以遮蔽什么,反而使一切变得更加的朦胧……和美,所以当聂朗褪下长袍,迈开腿跨入木桶时,经过屏风模糊的身姿惹人遐想的程度,高出了十倍。
聂清树心口一烫。
他很想……
很想什么?
很想上前抱住聂朗?
不,还要再深入些。
聂清树垂下眼帘,冥想了片刻,好半晌,微微笑了笑。
那……应该便是,干他了。
.
聂朗洗浴出来,一眼就看见聂清树很规矩地坐在一边,而床上整齐地摆放着一套衣衫。
他心里略满意,觉得他总算正常了一点,便从善如流地拾起衣衫,准备换上。
谁知还未褪下现穿着的衣袍,就有一双手替代了他的:“我帮哥哥换罢。”
说罢,聂清树不管聂朗是否准许,十分自然地环过了他的腰,轻手轻脚地扯下了衣带。
房内一时间静寂到了极点。
聂朗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点……热。
好像是身后那人呼吸太过灼烫的缘故。
很快,衣袍完整地脱了下来,露出薄而贴身的里衣。聂清树一直抑着目光中过于露/骨的情绪,到此刻,也忍不住稍稍流露出些许。
真想永远地……占有。
聂朗见他不动,半侧过眼:“怎么?”
聂清树掩去眼中深沉的*,柔声道:“觉得哥哥很好看。”
聂朗:“……”
他第一次被人夸“好看”,还是被自己的仇人兼亲弟,耳根不禁五味杂陈地红了一红:“胡闹。”
“好看”这个词是可以随便加在男子身上的么?
聂清树声音压得更柔:“哥哥确实很好看。”
诱发人*的……好看。
聂朗不想再接这个话题,想了想冷冷道:“……换你的衣服。”
聂清树点到即止,飞快地替聂朗换上了另一套衣衫。
怕聂朗早早知道他的想法是一个原因,怕自己……克制不住又是一个原因。
他还不想让聂朗这么快发现自己的*。
又或者说……他想等聂朗也对他有情意之后,再表露想法。
到时候再对他索求,相对要容易一些。
他本就不是个心硬的人。
这个认知,让聂清树很心安。
仿佛是他无论做什么……都被会谅解且纵容。
手指轻快地系上腰带,聂清树低下头,下巴轻轻蹭了一下聂朗的肩头:“好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