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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水月的话让屋内的四阿哥和妙穗两人都变了脸色,到底是谁下的毒,不仅她满心都是疑问,就连四阿哥查了大半日也没有个定论。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打从昨儿个起,太医派人送来的第一碗药里面有有毒。
其实说有毒还严重了一些,其实就是有人在太医给她开的药方子里面多加了几味药,以至于好好的良药变成了有毒的药,索性都是药材,所以毒性并不重,许太医做的解毒药靳水月才喝下去两碗,此刻人已经完全清醒了。
“这么说……你们也不知道是谁要害我了。”靳水月闻言瞬间纳闷了,连她家四爷都查不出来,还真是让人很意外呢。
“药是太医亲自抓了,熬制的,自然……太医因事务繁多,所以并没有一直看着火,是由几个小太监和粗使宫女们轮番照看的,那十余个奴才,我个个都问过了,暂时没有找到蛛丝马迹。”四阿哥倒是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她。
“会不会是太医抓好了药后,被人掉包了,亦或者药被送过去熬制的途中,让人多加了几味药上?”靳水月低声说道。
有人要毒害她,虽然她逢凶化吉躲过去了,可靳水月心里面还是很不爽快的。
“也有可能。”四阿哥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此事若是换做在京中亦或者宫里,他肯定已经查了个水落石出了,可关键是现在出门在外,根本不方便查探,所以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凶手。
“慢慢查吧,狐狸迟早会露出尾巴的。”靳水月心里倒是有几个怀疑的对象,只是她现在人还有些虚弱,等她完全康复了,一定会把那个算计她的人给揪出来。
不过她心里真的挺郁闷的,好好的出去玩儿,半路上竟然就被人害了,这算不算出师未捷身先死?
最关键的是,这才在路上呢,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她的小命,足可见的那人是多么的怨恨她了。
到底是谁呢?是太子和太子妃吗?还是和她有嫌隙的八福晋?亦或者四阿哥的侧福晋李氏?
“不行不行……。”靳水月忍不住摇了摇头,她一想太多就有些头晕了。
“怎么了?”四阿哥立即上前想摸摸她的额头,瞧瞧她是不是发烧了。
“没事。”靳水月摇了摇头,看了看这大帐篷,再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马车,真有些囧了,这马车要赶进这帐篷来,怕是废了很大的劲儿吧,她家未来夫君还真是有耐心,有本事。
“妙穗,请许太医进来瞧瞧。”四阿哥可不敢大意,午时那会,这丫头也一个劲儿的说没事,结果人就昏昏沉沉的醒不来了,还是让太医看看比较妥当。
许太医查看了一番后,只说靳水月是余毒未清,需要好生歇着,四阿哥便赶着她上马车睡了。
这可让靳水月苦闷不已,她睡了大半日了,这会子实在是睡不着了,幸好四阿哥还在一旁陪着她说话,不然她都要无聊死了。
“皇上他们已经去行宫了吗?”靳水月靠在马车内的枕头上,撑着下巴看着四阿哥问道。
“嗯。”四阿哥闻言轻轻颔首,这丫头虽然中了毒,病的重,但是众人是不可能留下来等她的,他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才求了皇阿玛,留了下来。
四阿哥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便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流言蜚语会越来越多,但是那时候情况危急,他哪里顾得了那么多。
“那咱们什么时候启程?”靳水月方才也往外头看了,这儿可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不是驿站,这只是中午时众人暂时落脚的地儿。
因为是御驾出行,所以有许多人提前打点,这一处便是早早准备好的营地,只是御驾一过,许多帐篷都被撤走了,只余下两个给他们用而已,留下来保护他们的人也只有十来个侍卫。
“看你身子康复的如何,若明日一早太医说可以启程了,咱们便启程,若是不能,你再养两日吧。”四阿哥看着靳水月柔声说道。
靳水月一开始还觉得自己拖后腿了,有点不好意思呢,特别是他,这些日子****都伴驾,有时候夜里要么陪着皇帝下棋,要么陪着皇帝看书,父子之间总能说些贴己话,增进感情,她知道她家四爷是有野心的人,如今这一切对他来说是好事儿,可现在却留下来照顾她,不知道他心里面有没有一丝遗憾,不过靳水月心里那点儿忐忑,在看到他眼中的关切和笑容时,片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在夫君心里面是最重要的,靳水月虽然来自未来,可在这方面还是不能免俗。
既然他愿意对她这么好,她何必想那么多,自寻烦恼呢?
“你先歇息片刻,饭菜一会就好。”四阿哥见靳水月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肚子也咕咕叫了几声,就知道她饿了。
靳水月午膳就没有吃,这会子都天黑了,再不饿都不正常了,而忙活了一日的四阿哥,其实也饿了。
“旁边的小匣子里有糕点,是昨儿个夜里我让妙穗备下的。”靳水月听到自己肚子咕咕叫,真有点脸红了,她指了指马车一侧的暗格,对四阿哥低声说道。
四阿哥按照她指的方向找到了小匣子,打开一看,果真是一小盒核桃酥,看着金黄酥脆,让人食指大动,只是他并不爱吃甜食,所以只是拿了两片要喂靳水月吃。
“这个是咸的,你也吃吧。”靳水月看某人轻轻皱了皱眉头,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一边猛吃核桃酥,一边对四阿哥说道。
四阿哥闻言点了点头,试着咬了那么一点点,想尝尝是不是咸的。
靳水月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小心谨慎的样子,一下子就乐了,本想笑,却因为嘴里有东西的缘故,一下子被呛到了,咳嗽了几声后,眼前已是一片狼藉。
四阿哥的头发上,衣裳上,甚至是脸上,都有核桃酥的碎末。
捂着嘴又咳嗽了几声,靳水月才伸手想替他拂去。
她知道四阿哥其实算个洁癖份子了,她又是核桃酥,又是口水的,喷了人家一身,还真是恶俗到家了。
不过……她真不是故意的啊!
“对……对不起啊……。”靳水月见他呆呆的坐在那儿,就知道某人现在一定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她才凑上前去,手才摸到了他的脸,就被他给握住了手。
就在靳水月有些不明所以的时候,某人带着核桃酥碎末的俊脸就在她眼前无限扩大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她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都是口水。
靳水月一下子就鼓起了腮帮子,知道某人是故意的,可还不等她说什么,他已经将手绢放到了她手里,指了指他自己的脸道:“擦干净。”
不知道为什么,靳水月一下子就有些想笑了,但她还是忍住了,故作淡定拿起了丝绢,就在四阿哥以为她会帮他擦脸时,靳水月先在自己脸上擦了一把,才伸手胡乱往他脸上抹了过去。
四阿哥见她这样赖皮,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不过当他听到靳水月的笑声时,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来,哪里还在乎自己脸上是不是有口水,有脏东西什么的。
靳水月一开始只是捉弄他,胡乱的往他脸上乱抹,到最后闹完了后,倒是十分认真,一点一点的帮他擦脸,然后是他胸前的衣裳。
四阿哥看着自家未来媳妇一脸认真的帮自己擦着核桃酥的碎末,看上去不仅俏丽可爱,又多了女儿家特有的温柔气息,他心中不由得一热,又想凑过去亲她一下,却被靳水月给躲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靳水月觉得自己现在特别了解面前这个男人,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就知道他要干嘛。
“还没成亲呢,干嘛往人家脸上亲。”靳水月轻轻横了四阿哥一眼,不过看上去却一点儿都不凶,愈发的娇俏可人,惹得某人差点儿扑过去了。
“渴了,倒水。”靳水月把丝帕塞到了四阿哥手里,轻咳了一声后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刚刚靠近她,她就忍不住脸红,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她只好使唤他了。
不过四阿哥还真以为她渴了,因为方才才吃了核桃酥,所以他立即起身去桌上倒了一杯水给她。
靳水月接过来捧在手里,慢慢喝了下去,又将水杯递给了他,才躺了下去,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四阿哥一过去就看见她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本想伸出手帮她拉一拉被子,怕她被闷坏了,不过手还未碰到被子,便微微一顿,不禁哑然失笑,他也是笨了,没发现这丫头是不好意思,故意躲着他的呢。
平日里这丫头看着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性子比大多数女子都要爽快,可这会子又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这丫头从前救他时不管不顾那股子劲儿去哪儿了,不过看她这样,四阿哥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