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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年绮那巧笑嫣然的模样,一旁的十四福晋完颜氏只觉得心里一片冰冷,说实在的,也许年绮这样的女人,和她家婆婆德妃,才是有共同语言的人吧,她就不赞同德妃敬献美女给皇帝。
把别的女人献给自己的夫君,完颜氏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做不到,哪怕她年老色衰时,也不会这么做的。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本宫今儿个和高贵人约好了一块用膳,就不送你们了。”德妃看着自家儿媳妇和年绮,笑着说道。
“是。”完颜氏闻言连忙应了一声,见年绮还想说些什么,心里不禁有些反感了,连忙拉住她往后退了几步。
德妃在奴才们伺候下,往前头去了,很快便走远了。
“十四福晋这是怎么了?”年绮看着完颜氏,眼中有着一丝不解,她干嘛拉着自己,不许自己说话。
“额娘的脾气,我比你清楚,她现下已经不耐烦了,咱们再说什么,只会触怒她,到时候你还想不想让你妹妹进宫了?”完颜氏看着年绮,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虽然她家十四爷现在还是个贝勒,年绮的夫君讷尔苏是个郡王,但是皇子就是皇子,完颜氏在年绮面前可不用太客气。
“我只是好奇嘛,不是听说……四福晋的女儿把二十阿哥给揍了,高贵人十分不高兴,德妃娘娘怎么还约了她一块用膳,莫非是要赔罪?”年绮一脸八卦的问道。
完颜氏听了后,心里十分不屑,不过她也知道自家十四爷和讷尔苏是自幼的交情,也不好太拂了年绮的面子,便低声道:“以额娘的脾气,怎么可能赔罪,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咱们快些走吧,出宫回府了。”
“好。”年绮见她不愿意说,也就作罢了。
两人脚步很快,到了宫门口的时候,和靳水月一行人相遇了。
完颜氏连忙上前和自家四嫂道别,年绮也跟在完颜氏身后,客套了几句。
靳水月笑着和完颜氏道别了后,便上了自家王府的马车,却不想在半道上和自家四爷遇上了。
四阿哥今儿个从衙门里回来的早,确切的说,他这些日子都回府很早,得陪在自家福晋身边他才安心一些,毕竟她肚子很大,要是有个闪失可不好,所以得知福晋进了宫,他立马就赶来了。
“下次还是我去接安安吧,你就别进宫了,车马劳顿,小心伤了身子,动了胎气,胤祎那小子被皇阿玛宠坏了,胆子大得很,被揍也是活该,根本不必在意这件事。”四阿哥一边说着,一边抱着自家宝贝女儿,亲了亲她的脸道:“这么做就对了,管他是谁,敢欺负你,就给阿玛狠狠的揍。”
“二十叔好凶,安安不喜欢和他玩,他还哭鼻子,太丑了。”安安亲了亲自家阿玛的脸,奶声奶气的说道。
“不错。”四阿哥闻言连忙表扬了自家女儿几句,看得一旁的靳水月直翻白眼,这样教孩子真的好吗?
不过,她家四爷说了,她这些日子只需要管好自己的肚子就好,其余的事情不需要她管,她也答应了,如今……还是先让这对父女得瑟几天吧。
……
越接近临产的日子,靳水月就越觉得难受,身上重的很,又不得不下床走动,两条腿肿的不成,亦或者说,她整个人都有些浮肿了,这可吓坏了四阿哥,成日里帮她按摩,扶着她出去散步的时候,很多次都忍不住伸手去帮她托着肚子。
杨太医更是早早的就到了雍亲王府伺候着,这也是四阿哥请了皇帝旨意的,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宫中派来的接生嬷嬷还有乳母们,早就到了,已经在王府准备多时了,就等着靳水月生产了。
八月里最重要的自然是中秋佳节,这是一家子团聚赏月的大日子。
皇帝还在畅春园没有回宫,却已经吩咐众人准备中秋家宴了。
王府里这两天也准备起来了,虽然按照年年的惯例,他们一家子都是要进宫的,但是王府里还有这么多人呢,大家也得过节啊。
靳水月和四阿哥对下人一向很大方,这样的节日,除了封红,也会让他们准备宴席,自己在府里聚一聚。
“福晋,您尝尝奴婢今儿个新做的月饼,里面加了桂花,清甜可口,一点儿都不腻。”芸娘抬了一大盘月饼进来,做的十分精致好看。
靳水月闻言伸手拿了一个,刚想咬一口,就发现她家的小包子正留着口水看着自己。
“安安,你该减肥了,不能再吃了,刚刚才喝了一碗莲子粥。”靳水月真的对自家宝贝无语了,也不知道她那圆滚滚的小肚子怎么那么能装,比大人还吃得多,一天要吃无数次。
“不胖……额娘胖……。”小安安跑来抱着自家额娘的大腿说道,在她看来,她根本就不胖,额娘才是胖的呢。
“你啊。”靳水月有些无奈,不过看着女儿那红扑扑的可爱小脸蛋,她心里真是爱极了,便把手里的月饼递到了女儿嘴边。
“谢谢额娘。”小安安欢喜的拍了拍小手,连忙抓到手里就往嘴里塞。
靳水月见女儿的吃相实在是可爱,想弯下腰亲她一口,不料才动了一下,肚子就疼了起来。
“福晋,您怎么了?”芸娘可是有经验的人,看见自家福晋保持一个姿势没动,就连忙问道。
“肚子疼……。”靳水月说着脸上的汗水就出来了。
“怕是要生了,福晋临产就在这几天。”芸娘一边说着,一边冲着外头大喊道:“快点让产婆和太医准备,多来几个人,将福晋挪到产房去。”
这次,靳水月特意让人准备了宽敞的产房,里面十分干净,通风环境也很好。
她才被扶起了,就发现自己双腿一软,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按照从前的经验来看,怕是羊水已经破了。
连她自个都没有想到发作的这么快,不过这个时候已经由不得她多想了,才走了没多远,她就疼得受不了,最后被几个粗使的仆妇抬去了产房。
杨太医这些天一直准备着,靳水月才被送了过去,片刻之后,催产补气的汤药就被送了进来。
靳水月连忙喝下,免得等下没有力气生孩子,这个时候,她还是信任太医的。
“福晋,先由产婆给您接生,若是生不下来,奴才只能按照早先说好的,动刀子了。”杨太医看着靳水月,满头大汗说道。
说实在的,他很少见到有人肚子这么大,肚子太大,生产是不容易的,所以他也做了两手准备。
今儿个是八月十三,并不是沐休的日子,加之现在还早,还是上午,四阿哥并不在府中,但靳水月才发作,便有奴才去衙门里告知了。
四阿哥急急忙忙赶回来时,正好听到自家福晋在里头痛苦的哀嚎,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下子就想起上次讷尔苏的福晋难产的事儿,其实在皇家,女人们生孩子难产丧命的虽然不多,但是也不是没有,这也是他最纠结的地方,他虽然想多要几个孩子,特别是靳水月给他生的孩子,个个都是他的珍宝,但是一想到有风险,他这心里只觉得无比煎熬。
“王爷别担心,有杨太医在,不会有事的。”苏培盛连忙在一旁安慰道。
可是,无论旁人怎么说,四阿哥都忍不住,连着几次都想冲进屋里去,最后被嬷嬷们给推了出来。
慢慢的到了午时,但是整个王府的人,除了还不懂事的小安安,没有一个吃得下午膳,四阿哥自是不必说了,这个时候紧张的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至于奴才们,也都眼巴巴的等着消息呢。
“王爷,小格格吵着要您和福晋。”乳母跑了过来,低声禀道。
“你们哄她睡,好好哄着。”四阿哥这个时候哪里还能分心啊,虽然他知道,现在去陪陪女儿,能够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但是他根本挪不动脚步。
“是。”乳母闻言连忙应了一声,退了下去,这个时候,他们是不敢带着小安安来这里的,安安那丫头听到自己的额娘在里面又哭又喊的,肯定也会跟着哭。
时间慢慢过去了,四阿哥时不时就看手里的怀表,只觉得度日如年,他家福晋都进去两个时辰了,孩子还没有生出来,他想问问情形都不成,里面的人根本不许他进去,这个时候,他堂堂一个王爷,连个嬷嬷也对付不了。
“爷,您擦擦汗水。”苏培盛见自家王爷额头上脸上都是汗水,浑身也都湿透了,连忙递了帕子上来,却被四阿哥一下给推开了。
苏培盛也急了,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屋内传来了一声婴儿洪亮的啼哭声。
“生了……。”苏培盛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至于四阿哥,激动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光了,人都有些发软了。
“爷,您稳住。”苏培盛见自家四爷好像腿软了,连忙扶住了他。
“快,快进去问问福晋怎么样了?”四阿哥一把揪住一旁候着的丫鬟,急声吩咐道。
“是。”小丫头被吓了一跳,正想推门进去,门已经开了,接生嬷嬷中的一个满脸喜气的走了出来,一下子跪到了四阿哥面前,高声道:“奴婢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福晋生了个小格格,母女平安。”
生产时没有出什么血,基本上排出了后面大出血的可能,所以嬷嬷才会这样高兴,要知道福晋肚子那么大,可把她们给吓到了,生怕会难产,不过生产的时间虽然用的久了些,但是总算有惊无险,让她十分诧异的是,小格格生下了也没有多大呢,也不知道肉长到哪里去了。
当然,接生嬷嬷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了,可不敢说出来。
“好好好,告诉屋内的人,好好伺候着,一会重重有赏。”四阿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他只觉得提起的心落到了,无论是男是女,他都高兴的很。
自家媳妇和孩子都平安无事,还有比这更让他高兴的事儿吗?至于男女,已经被他完全忽略了。
再来个和他家小安安一样可爱的丫头,也是人生一大美事啊。
“去,把小安安抱过来看妹妹。”四阿哥对身边的苏培盛笑道。
只是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屋内又传来了自家福晋撕心裂肺般的哭喊声,吓得他原本落地的心又一下子揪了起来。
“王爷您可不能进去。”接生嬷嬷也吓了一跳,连忙就要关门进去,可是这个时候的四阿哥已经急得不成了,哪里还忍得住,一下子就冲了进去,只是他才走了一半,还没有越过屏风,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还和往外跑的老嬷嬷撞到了一块。
“王爷大喜,福晋又生了个小阿哥。”老嬷嬷吓了一跳,不过看到是自家王爷时,连忙高声报喜。
“王爷您不能进来。”屋里伺候的丫鬟们也围了过来,硬是不让四阿哥越过屏风到里头去。
至于四阿哥,已经有些发懵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呼吸也急促的很。
她们刚刚说什么?
自家福晋又生了一个?
“王爷您先出去,片刻后奴婢们就把小阿哥和小格格抱出来给您瞧瞧。”嬷嬷们一边说着,一边把四阿哥挤了出去。
她们现在要帮福晋擦洗身子,还要给孩子洗洗,王爷要是留在这儿,她们会觉得浑身不自在,束手束脚的。
四阿哥已经被这个喜讯冲昏了头,傻呆呆的被推了出去,站在了门口。
“王爷……王爷……。”苏培盛被自家王爷那傻笑的样子给吓到了,他方才也听到屋内有孩子的哭声,不过并不知道是两个孩子。
“苏培盛……。”四阿哥看了苏培盛一眼,正想说些什么,里头又有嬷嬷出来了,他连忙抓住人家问道:“福晋怎么样了?”
“启禀王爷,福晋累积了,正在休息,王爷一会就能去看福晋了。”嬷嬷连忙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