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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纤细的指尖想拂去上边的灰尘,可刚一触碰竟发现那神秘的原型按钮下竟还有些许红色光芒在忽闪。他赶忙收回了手,这位金少爷算是有见识的了,一眼就认出这是俄国人专门应对矿洞中定向爆破的“纽扣微粒”,别看纽扣微粒小,可一旦引爆它威力绝不低于烈性炸药。
看来那伙俄国人想要找的物质就在这后边,只不过他们做好了一切准备时,据点那边的矿工因误食了山中异果身体发生突变所以全军覆没。幸好这几颗纽扣微粒还健在。
金少爷宣传纽扣微粒的按钮重新启动爆破。轰隆一声巨响,六颗纽扣微粒同时引爆激起洞内震动不已,碎石齐落。
在碎石与灰尘落定后,金少爷走上前去一看顿时目瞪口呆怔在原地,那块硕大的花岗岩后的洞穴中到处闪耀着珠光宝气。黄橙橙的金元宝,颗颗如鹌鹑蛋般大小的东珠项链,一人多高的红珊瑚,通体晶莹的夜光杯,鸡血石,和田籽料雕刻而成的玉佩……简直是数不胜数。
若干珍宝之中躺着口朱红色的棺材,棺材四边描画着许多奇形怪状的符咒,边沿处镶嵌着黑色墨斗线。棺材呈三米长,一米宽,其样式很像是前朝雍正时期皇帝御赐重臣的阴沉木棺椁。
金少爷暗吸一口凉气,难道俄国人费尽心思要在老金沟中寻找的就是这个老坟?那两个孩子又去了哪?刚才自己看到的莫非就是两个鬼魂?他们的尸体就躺在这棺椁之中?看这些随葬品的规格恐怕棺材里的并非普通常侯,至少也得是皇宫里的贝子贝勒们。
金少爷自问对满史倒背如流,仔细回想了许久也想不出哪个王姓家族久住兴安岭。而且虽然这冥穴中的随葬品堆积如山,但整个墓葬根本不符合清朝时的规制。
他见这堆满珍宝的冥穴中并无古怪就壮着胆子走近了点,蹲在巨大的棺椁前仔细辨认那些奇怪的符号。可不管怎么回想也想不出满文中有这种好似蝌蚪般的文字。再往下看便是围绕棺椁四周的墨斗线了,这东西他听说过。
相传墨斗乃是文曲星所用,民间常用墨线来驱邪镇鬼,这说法来源于茅山道术,据说此法可防止棺中尸变。
棺盖与棺身边缘处图了一层早已凝固的石蜡用来密封,他从腰间拔出锋利的匕首正在考虑是不是开馆一探究竟。
就在此时,突然就听厚重的棺椁中传来嘭地一声闷响,好似里边有个活物正在撞击棺椁愈从其中逃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的金少爷后退好几步,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气血倒流。如果自己看的没错,这棺椁样式的确是雍正时期的话,那么至少有250年之久了。而且棺椁边缘处均被石蜡所密封,什么怪物可以在密封无空气的条件下依旧存活不死?
金少爷行至此处也算是探到了几十年前俄国人开挖这个矿洞的目的了,在没有搞清楚这口雍正年间的阴沉木棺椁里到底藏着什么前他没必要再孤身犯险了。反正那两个怪物一时间不敢追进矿洞,他大可以等待同伴的救援,以自己的身份,总部那边现在肯定已经派出救援队了。
想到这里他退出了这珠光宝气的冥室,可还没等他走出多远呢,就听洞口方向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是那两个家伙冲进来了吗?他屏住呼吸仔细辨认,发现对方好像是四个人,而且从脚步声节奏来判断这几个人腿脚沉稳有力,肯定都是练家子。
“祥子,没事吧?”一个男人问。
“师傅放心,小意思,就那俩怪物还想伤我?不过……师傅,您看到他们身上的弹孔没?血还是热乎的呢,好像是刚被人打中不久,会不会……”
自从1931年日军占领了东北四省后,原有张作霖奉军管辖的北洋政权已经名存实亡。如今东北是真正的民不聊生胡匪横生。兴安岭一带有名有姓的山头就有一百来个,这还不算是那些藏在山沟子里三五成全的胡子。估计来的这几个可能是勿入山谷的胡子。
但听这俩人的对话,好像那两个行尸走肉已经被其中一人干掉了,这人怕是不简单呀!想那两个怪物刀枪不入力大无穷,他一人徒手就能解决,可见身手了得了。
金少爷不知对方是什么来头,山里的胡子向来是杀人不眨眼凶残至极,再没搞清对方有没有武器的情况下他只能选择避其锋芒又回身躲在了那口巨棺后边。
“我知道。祥子,四海,一会儿进去你俩先搜一搜。”
“是!”
脚步声急促,四个胡子不大会儿功夫就冲进了刚刚被纽扣微粒炸开的冥穴洞口。孙少爷蹲在巨棺后,一边听着对方的脚步声逐渐临近,一边听着巨棺中的那东西一下下撞击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他双手紧紧地握着莫辛纳干枪,手心里直冒汗。
“师傅,咋这么热乎呢?”一个胡子问。
“这嘎达应该是炎龙脉的脉眼,下边肯定有地热温泉。”两个胡子对话的语气十分镇定,他们眼看着洞内的珠光宝气竟然自如自若相比早就看准了这老坟,看来都是专业盗墓贼。
“爹,这已经是主墓室了,他能藏哪去?甭管是人是鬼我和祥子把他揪出来吧!”
胡子头闷哼了一声道:“哼哼……不用,想必这位兄弟也是个明白人。敢问是哪位爷们先扒了头啊?出来吧!”
金少爷暗想这冥****几百年无人至此,地面上堆积着厚厚一层尘土,刚才自己进来时肯定留下了脚印,事到如今被这四个胡子抓住了难免一死,还不如拼上一拼。
“敢问几个兄弟是哪个绺子的?”金少爷提着莫辛纳干枪从巨棺后闪身走了出来打量着面前四个胡子。
只见这四个胡子一个比一个高大威猛,兽皮坎肩已然包括不住他们突出的腱子肉。为首一人将近七尺,虽然山中阴冷却依旧只穿了件兽皮坎肩露出壮硕的肌肉,健康的古铜色脸颊上棱角分明,高翘的鼻梁下两缕精短的小胡,少了几丝胡匪的痞气倒是显得有几分大将风范,脖子上还挂着一颗黄铜子弹。
“妈的,活腻了?我师父问你话是给你脸了,要搁老子一枪就崩了你!”
为首的胡子头伸出粗壮的手臂拦住了莽撞的徒弟,又微微笑道:“看阁下这一身打扮不像是山里人吧?据我说知你这身呢子大衣只有长春的关东军司令部才有。”
金少爷心中咯噔一下,想不到他一个土贼竟有如此见识,眼下不认也是不行了。于是他强撑着脸面道:“是又怎么样?我叫金壁辉,是关东军司令部驻兴安岭物探队的特派员。”
当时东北的胡匪有一个禁忌,他们虽然都是亡命之徒但却一直不敢与日本人作对,国仇家恨是不假,可日本人武器精良,张作霖厉害吧,可到头来百万奉军没放一枪一炮就撤出了奉天。这些山里胡子与日本人间好像早就达成了一种私下默契,彼此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