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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昙山庄,娇媚无双的九玄端坐在巨大的镜子面前比划嫁衣,明媚的大眼睛里波光萦绕,散出水润的光泽,白瓷般的小牙轻咬唇瓣,似乎正在纠结,女人一辈子最美丽的时候是她出嫁的时候,这种习俗从前世一直流传到现在,屋子里全是各种款式的嫁衣,复杂,繁琐,华丽,高雅,只要九玄喜欢,她可以随意选择。
但面对上百件嫁衣,九玄却找不出最喜欢的一件,哪怕这里随便一件嫁衣,在外面都是普通人一辈子都难以奢望的奢侈品。
“好烦啊,到底要穿哪一件啊……。”九玄骤然将手中的嫁衣扔在地上,半是恼怒,半是娇嗔地叫叫喊,毫无外人眼中高贵典雅的淑女形象,显得生动而可爱。
身后侍女们一起低下头,不敢做任何评价,她们知道九玄的脾气,九玄满意了还好,若不满意,天知道有什么可怕的惩罚等着她们。
”哼,都是一群废物,不需要你们的时候,无处不在,需要你们的时候,连个主意都拿不出来……! 。“
侍女们的表现让九玄很不满意,高傲的抬起头,傲慢的教训这些侍女。
就在这时,镂空雕花的华丽大门骤然推开,显出脸sèyīn暗的月昙益,月昙益出现的一刻,九玄便忘了选择嫁衣,犹如归巢的燕子,轻灵地冲到月昙益身边,挽住他的胳膊亲切的说道:
“你快帮我看看,我穿哪一件最好看?”
说到这里,九玄的眼睛充满笑意和憧憬,似乎已经开始幻想了,虽然月昙益第一时间将她的纤手挪开,九玄却不依不挠的继续挽着他。/\/\../\/\
“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月昙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骤然变得凝重,开口说出让九玄诧异的话,九玄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月昙益。
“我要去杀一个人,这场婚礼取消吧,就算母亲惩罚我,我也要去……。”
犹如出阵的勇士,月昙益凌然无惧地说出心中想法。
在九玄皱起眉头发怒之前,月昙益从腰上拔出jīng巧锋利的匕首比划在自己的脖子上,微微用力,便将皮肉割开一条血口,但他并没有停止,顺着猩红的肌肉继续切割,一直到了喉管附近,让九玄尖叫着慌乱起来,像个小女生伸出白嫩的小手去捂住他的伤口。
“不答应,我就死……。”
九玄是憾军伽罗,月昙益知道不可能强迫她,只有用自己的命来要挟她,当然,他知道该在什么时候晕过去。
“答应,我答应你……。”
九玄快要疯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在她身体里流淌,鲜血,伤口,英俊的脸颊,还有眼神中的坚持,都在说明,眼前这个男人是那么的与众不同,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她对月昙益的迷恋到了疯狂的地步,只觉得世间再没有什么男人能比得上月昙益。
从绝望堡垒离开已经第三天,这三天是平静的三天,没有任何意外发生,而队伍中有了施鹏和莫媛之后,高峰也轻松了不少,迁徙的队伍逐渐走上正轨,不再需要他亲力亲为,倒是让他找到偷懒的机会,一个人躲在土蜥的背上,锻炼着他的能力。
百多滴炫亮的液体晶莹剔透的旋转在高峰身边,高峰眯着眼睛cāo纵这些木蔸花jīng油,在这个过程中,他逐渐加深了和这些jīng油的联系,感觉从自己身上延伸出百多道看不见的丝线牵扯着jīng油。
在他有意识的控制下,木蔸花jīng油玄奥旋转,时而紧密,时而松散,不断地变化,排列着各种四不像的形状。
这种练习是高峰找到的锻炼的方法,高峰逐渐挖掘出自身的宝藏,虽然只是冰山一角,已经让他受益匪浅,四个月的时间,他对能力的掌控提升了一百倍,要知道以前他只能提炼一滴。
每天醒来,高峰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练习,睡觉之前,最后一件事也是联系,长时间的练习会让人陷入乏味枯燥的状态,这种状态高峰上辈子就克服过,在训练营里,数千上万次扣动扳机,就为命中目标,现在所做的就像重温过去。
在练习的同时,高峰也感觉到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仿佛触碰到一种从未经历过的东西,并非他五识所能感受到的,而是超越五识的第六感,这东西和他的能力息息相关,却又不可捉摸,唯有数百次练习中,偶尔会闪过一道灵光,轻轻触碰。
高峰迷恋上这种感觉,从其他人眼中消失,一直躲在自己的私人空间里练习,今天同样如此,在他练习到一百多次之后,这种感觉再次降临,高峰立刻做好准备,全身心的体会这种意境之上的感觉。
因为有了准备,高峰比任何时候都更直观的触碰这种感觉,在空明而明晰的状态中,身边的一切都仿佛消失,不管是木蔸花jīng油,还是他身下的土蜥,甚至他自身都不再感觉到,在这忘我的坐悟中,他的心神化作一个点,接触到一层看不见的东西,正是之前他感受到的东西。
一次次用心神去撞击这东西,又被反弹,每一次都竭尽全力,每一次都会干净利落的反弹,高峰是战士,战士的xìng格就是百折不挠的坚韧,所以一次次的撞击,非但没有疲倦,反而越来越激烈,但这东西犹如看不见的钢板,让他渐渐有了无力的感觉,最终,高峰领悟到,并不需要他去洞穿这东西,只需要将自己的心神将其融为一体,而他还有另外一种直觉,只要融为一体,必然会让他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在这时,身下的土蜥骤然趴下,让所有木蔸花jīng油四下溅shè,随后高峰被甩出了黑暗的小帐篷,坠落在晃动不止的地面上,随即巨大土蜥整个的跪倒在身边,差点将他给压到,让他惊诧不止,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在惊诧,就听见天爪嘶吼着从头顶上倒飞过去,重重摔在人群之中,让他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不知道天爪再闹什么幺蛾子?
接着看到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天爪身边,一把抓住天爪的脖子闪落到人群中间,刚刚落地,一阵音爆似的巨响从落地之处传开,一层环形的气浪将周围的人或者事物全部吹飞,露出一个蒙着轻纱的女人和手中的天爪。
在部落人心中至高无上的天爪在别人手中脸sè青紫,畸形的双爪无力的挥动,就像垂死的螃蟹。
“憾军伽罗……。”高峰心中闪过这个念头,脸sè立刻难看起来,任何一个憾军伽罗都能撼动千军,却不知道这个憾军伽罗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又为什么要为难天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