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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简陋的地下室,不足五个平方米,我们四人一进来,再加上那个流浪汉,因此顿时变得拥挤不堪。我们被推进地下室的瞬间,那流浪汉还妄图冲出大门,但却被门口的人一脚又踹了回去。
紧接着,房间外的铁门就被关闭了。
那流浪汉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
唐琳琳盯着他看了半晌,说:“你没事儿吧?”那流浪汉慢慢抬起头,身上的臭味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弥漫开来,简直是一种折磨。
直到这是,我才能仔细去看这个人。这是个很普通的流浪汉,街上随随便便都能找出一个来,年约四五十岁,长长的头发粘黏成一大团。大概是很少和人交流,因此唐琳琳问完,他回答时有些费力。
这人说的是湖南话,也不知具体是湖南哪个地方的,口音很重,但我们也勉强听的懂。他先说没事,紧接着说饿,紧接着就瑟瑟发抖说完蛋了,肯定遇上人贩子了,要被打的断手断脚了。
唐琳琳问他怎么这么想,他便哆哆嗦嗦的说起了一些他知道的情况。
他们这些流浪人员,也是分小团体的,甚至可以说,是分成一个小社会的,但是,却是人类最底层的社会。在这个团体中,分为四种人:得病的人,年轻力壮的人,老人,女人,其实还有第五种人,小孩儿,但这种人很难活下来。
这五种人中,得病的,大部分是某些疾病的晚期,或者有些残疾,或者精神病,这类人属于流浪人员中的边缘人,因为他们好欺负,但同时也随时可能发病、传染,或者精神病杀人,因而一般又没人欺负。
剩下的是年轻力壮的,他们占据着一些繁华地段,各自划分地域,那些没人注意的垃圾桶、餐馆,居民区,都在他们的势力划分中。垃圾桶和餐馆是食物的来源地,居民区,可以找到烂衣服、烂鞋子、烂棉被。
还有一些是老人,老人是最混的最好的,因为大部分人对老人有同情心,白天的时候经常会有人给老流浪人员施舍一些东西,人来人往,其它流浪人员也不能去抢,但到了晚上,却会去找老流浪汉的麻烦。不过这些老流浪汉也不笨,一到了晚上,就找地方躲,有些没躲过的,被打出个好歹,没多久就病死了。
还有女人,女人是最少的,流浪人员里的流浪汉,唯一解决*的途径,除了靠手,就是靠强奸同样流浪的女人。但女人死亡率很高,在长期强奸过程中,大部分都死于严重妇科疾病或者死于怀孕的过程中。
偶尔会有一些意外,比如某个流浪汉中的大佬,‘包养’了一个流浪的女人,这个女人或许可以平安的生下孩子,这种情况很少,生下来后一般有三条路,一是在夜间抢劫,弄钱买吃的,但小孩养育的过程中意外太多,往往是养不活的。
二是悄悄送到福利院门口,这是最好的选择,好歹能活下来,对于这些人来说,这种毫无希望的人生,能留下一个孩子,让他在福利院长大,接受教育,以后过上完全不同的生活,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有幸能有孩子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大部分会偷偷摸摸送到福利院门口。
第三种是比较混的那一种,就放在身边乞讨,能养就养,养不了就死。
我以前还以为,福利院的孩子大多是家里出了意外或者因为贫穷、疾病、性别选择被丢掉的,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还有可能是流浪人员的。
在我们看来是底层人的福利院,对于这些人来说,却是可以改变后代命运的唯一途径。
这流浪汉在深圳待了七八年了,他还跟我们提了一件事儿。说以前有个‘大佬’,一个流浪的女人给他生了个娃,为了能改变娃的命运,就送到了一家福利院,还在手背上给做了个标记。
后来这个流浪汉就守着那一片区域不走了,一守就是十多年,时不时就在福利院外晃悠,借机寻找那个手上有记号的娃。
后来这个娃很有出息,在福利院读了高中,还自己考上了外省的大学,流浪汉打听到了之后,决定去儿子读大学的城市继续流浪,一走就没有回来。
后来,另一个远行的流浪人员回来才告诉其余流浪汉,那人才走的第二天就在路上被撞死了。
我们四人一时听的唏嘘不已,唐琳琳道:“可怜,那些流浪的女人更可怜。”
流浪汉道:“我就见到过两个女人,一个有传染病,吐血流黄水,没人敢靠近;一个是疯子,这疯子,女人靠近,她就咬对方的胸,死不撒口。男人靠近,就要对方的老二,一口绝对断的那种,所以我们这一片的流浪汉,都没碰过女人。”
谭刃皱了皱眉,对这流浪汉一点儿不客气,冷冷道:“谁跟你说这个了。”
我见谭刃这龟毛要发飙,连忙道:“你扯太远了。”流浪汉这才把话题止住,将话题带回正轨。
原来,流浪汉所在的那片区,竟然是个‘大区’,那个区主要就是以餐饮业为主,我们今晚吃饭的七星楼就开在那一片,餐饮区可以说是流浪者的天堂,垃圾桶一翻开,里面什么吃的都有,所以盘亘在那片区域的,都是像他这样身强力壮的流浪汉。
由于人多、力健,所以他们那一片区域,也形成了一个固定的团伙,里面的大佬是个福建人,林林总总加起来,那一片一共有二十多个壮年流浪汉,一个传染病女人,一个疯女人。
虽说是壮年,但也只是流浪汉中的壮年,他们的平均年纪,都有五十多岁了。
但就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这些壮年流浪汉,却一个一个的,相继消失了。
没有人会来管他们,所以失踪也就失踪了,在一个餐饮区域,无缘无故失踪二十多个人,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但由于他们是流浪人员,所以根本没人注意。
当然,他们也没有报警意识,警察不会管他们,警察的事儿太多了,报了也没用。
孙邈问道:“那些人,是不是离开去别的地方了?”
流浪汉说不可能,他们这些流浪人员,都是无家可归的,也没有人会雇佣他们干活,永无出头之日。对于他们来说,每个城市,到哪里都一样,除非遇上‘清理’,也就是上级领导检查业绩,下面的为了好看,会驱散他们,把他们赶到不被视察的范围外,基本上都是不挪窝的。
而这种能占据餐饮区的流浪人员,更是死也不挪窝,就算有一个脑袋抽风,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了,也不可能二十多个人同时脑袋抽风,放弃这么大一块宝地。
他们长期流浪的,自然知道很多关于自身的危机,其中大部分是和人贩子有关的。
流浪汉说,他怀疑抓我们的人,是人贩子,要把我们转移到别的地方,打断手脚,弄成各种残疾去乞讨。
他说当流浪汉虽然苦,但有手有脚,能走能跑,要是真的残疾了,像街上一些乞讨的人一样,爬在木板上,摆成各种奇怪扭曲的造型,还不如死了呢。
唐琳琳道:“这个你放心,这帮人,不会弄残你的。”
流浪汉问她怎么知道,唐琳琳道:“他们要的,可能是器官。”
流浪汉的世界还是比较简单的,用浓重的湘音道:“器官?啥器官?”
话音刚落,我们所在的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了。
门外有四个人,都戴着口罩,但看身形,却不是之前袭击我们的四人。这四人中,其中两人手里还拿着手枪。
这可不是普通人贩子的配备。
那拿枪的两人在门口站立,拿枪指着我们,另外两人直接走了进来,将那个流浪汉带走了。
我们没办法做太多的反抗,因为枪在那儿指着呢。原本是想着来救那流浪汉的,但现在他被带走,惊恐的喊叫着,我们却无能为力。
铁门再次被关上时,我对谭刃说:“老板,变身吧。”
孙邈道:“变什么身?他是奥特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