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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结束了。”临月苦叹一声,整个人倒在柔软的床榻上,望着头顶的红色帐幔,“真是折腾人的两天。”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玩得不亦乐乎?”凤栖在床沿坐了下来,虽这般说着,却是体贴地给她捏起了腿,恰到好处的力道,让临月舒服地眯起了眼,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低叹,“这般温柔体贴的丈夫,若是多来几个,一定是一件格外幸福的事情。”
嗯?
“多来几个?”凤栖闻言,手上的动作蓦地停了下来,眸心微细,看着临月那张享受的脸,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得危险,“你想要几个?”
临月扑哧一笑,不疾不徐地从床上坐起身,笑眯眯地看着凤栖不善的表情,竖起手指,“本宫不贪心,三妻四妾足够了。”
三妻四妾?
还真不贪心。
凤栖一把扑了上去,将她压倒在床上,恶狠狠地道:“娘子,你惹怒为夫了。”
“是吗?”临月眨了眨眼,颦眉做思考状,“那你想怎样?”
“办了你。”凤栖毫不犹豫地说道,气势十足,“你可以现在求饶,当然,为夫会视你求饶的诚意决定是否要饶了你。”
“你刚才说自己已经很累了。”临月拿他的话堵他。
“朕累了也能办了你。”凤栖说着,竟是忽然咬伤了她的耳垂,“娘子,为夫一人就能满足你对三妻四妾的所有渴望。”
耳朵上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临月声音有些不稳,“你……你先起开。”
“这可不行。”凤栖恨恨地哼了一声,“还有心情想三妻四妾,为夫必须振振夫纲。”
临月在心里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暗叹自己作死,无奈地道:“我跟你开玩笑呢,凤栖,你先起来,我还要去甘泉宫看看凤天清的状况如何了。”
“现在还有精力想别人?”心头的醋意已经排山倒海一般袭来,凤栖真能如她的愿才怪,直接堵住了她的双唇。
看你还有心思想三妻四妾?
——
鸾凤宫离旖旎的气氛愈发浓烈,勤政殿里,几个内臣却丝毫不敢懈怠地禀报政务,而右相大人则无数次感叹着忠臣难为。
“主上太过分了。”宫赞皱着剑眉,看着案上堆得如山高的奏折,“就算是新婚大喜,也不能一下子放假一个月吧?”
他真的怀疑,一个月之后他还能不能活着上朝。
“你就别抱怨了,主上肯回来主持朝政,你就该偷笑了。”云听雨把一些不是很重要的折子一一批完,放回一处,把重要的需要凤栖拿主意的折子另归一处,还能分神听着户部尚书齐渊禀报着秋季的税收,然后一心三用地安抚宫赞抱怨着皇上的懒政。
“这是今年秋税的账册。”齐渊将一摞账册放在案上,眉头锁得有点深,“大人,下官觉得蕲州、眠州、靖州、汾城,还有阳城,这几处的税收都不对。”
云听雨扫了账册一眼,淡淡道:“有什么不对?”
“这五个州城地处交通要道,经济繁荣,列属凤苍二十四繁华州城之五,税收却比其他相对落后的城池还要来得少,并且,今年风调雨顺,并无洪涝灾害发生,农作物方面也就没有收成不好的说法。”齐渊神情认真而严肃,把自己的想法有条不紊地说了出来,最后总结道:“所以下官以为,这五个州城的税收存在问题。”
云听雨闻言,朝宫赞看了一眼,淡淡道:“这五个州城相隔甚远,并不属于同一个监察区。”
“嗯。”宫赞点头,“但是这几个州城的郡守,却都是同一个人的门生。”
欧阳淳风。
虽然太后已经被废,禹王已经被削了实权,欧阳在朝上的职务也被一撸到底,但这显然还不能够说明,欧阳家已经一点影响力都没了。
“欧阳淳风手里还握有一支十五万人的精兵。”宫赞眼底精光一闪,表情微有些冷淡,“这还是睦帝在位时许给欧阳家的私兵,相当于一道护身符,可以想见睦帝对欧阳家的信任与器重。”
几十年前的事情,他们知道得并不多,但是即便是隐藏得再好的秘密,也禁不住无孔不入的精锐密探,所以宫赞知道,欧阳淳风的这支精兵不会轻易亮出来,他会花重金养着,直到需要的时候派上用场。
“但他还是蠢了些。”云听雨淡淡一笑,说出口的话却并不如他表现得这般温和,“他还以为现在依旧是窦正把持户部,可以任由他在税收上做手脚。”
说完,他抬眼看向齐渊,“除了这些,户部以往的那些账也筛查一下,这几天辛苦一些,本相会安排人去查,直到拿到所有的证据。”
齐渊闻言,抱起那些账册,躬身道:“下官遵命。”
说罢,告退离去。
“是到了欧阳家彻底消失在帝都的时候了。”宫赞旋身在一张椅子里坐下,闲散地翘起二郎腿,看着认真地处理折子的云听雨,“天都这么晚了,你还不打算回去?”
云听雨头也不抬,“这么多的折子,你要帮我吗?”
“你可以全部带回去处理啊。”宫赞皱眉,眸心流露出担忧,“听雨,你……最近还好吗?”
云听雨淡淡道:“我有什么不好?”
“听雨,如果你肯给自己放假三天,这所有的折子我可以全部给你处理完。”宫赞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直接从他的手里把奏折拿了过来,“我这么善解人意,你是不是该好好感谢我?”
云听雨抬头,笑了笑,“如果你从此以后都能这般善解人意,我可以给自己放假三月。”
宫赞嘴角一抽,沉默了须臾,缓缓点头,“好,你就给自己放假三月吧,主上那边我去替你说。”
“别开玩笑了,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云听雨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让你去查案子还行,老老实实坐在这里批折子?还是算了吧,别到时候把自己闷坏了,还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
闻言,宫赞居然没有反驳,只是安静地看着灯光下他专注而认真的容色,久久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