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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安南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就是不想再这么偷偷摸摸了,想把通过不正当渠道赚来的钱都合法化。
并且扩大慈善的规模,限制各蓝裳的财权,甚至可能想让蓝裳组织都合法化,而我外婆好像不太喜欢这样。”
顿了一下,又说道:“其实我外婆和我妈在前年就有过一次挺厉害的争吵,当时好像我外婆问我要一大笔钱。
说是要买下白云寺周边的所有土地,并且还要在全省范围甚至全国范围建立寺庙,她说眼下这个社会救济穷人并不是当务之急,重要的是先拯救人的灵魂。
结果我妈不同意,好像其她蓝裳包括关璐在内都不同意,不过 ,我妈不同意是出于和外婆理念不同,其她蓝裳不同意是心疼手里的钱,结果我妈跟外婆吵了一架,从那以后好长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见过面。
后来我妈身体不好,有点心灰意懒,再后来又怀疑的了乳腺癌,这才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关璐,不然,她怎么能藏匿这么多的资产。”
“那你妈说过没有?关璐为什么要隐藏这些资产呢?”乐正弘问道。
戴安南犹豫道:“这倒是没有听她说过,不过,我妈还是太相信关璐了,她到现在都不认为关璐是想私吞这笔钱,而是死的太突然,没有来得及交代而已。”
乐正弘缓缓摇摇头说道:“我倒是相信关璐是有意藏匿了这笔资产。”
戴安南惊讶道:“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乐正弘哼了一声道:“从那天蓝裳的聚会来看,我总有种感觉,蓝裳组织并不像历史传说中的那么高尚。
虽然她们也强调什么高贵品质,但真正有高贵品质的人有几个人?也许我说了你恐怕又要生气,就凭你外婆处罚洪碧的手段,她哪像是一个吃斋念佛的人,只能让人感到恐怖。
并且,这个老尼姑不仅城府颇深,而且诡计多端,一切都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权力欲望,那天整个晚上都没有听她提到救济穷人的事情,反倒是一直在想尽办法巩固自己的权威,就连割掉自己一根手指恐怕都是苦肉计。”
戴安南怔怔地楞了一会儿,虽然没有生气,可还是愤愤地说道:“你不过是看了一会儿就得出这种结论未免也太轻率了吧?
你知道我外婆这辈子做了多少好事吗?难道她在南安县的穷人中的名声都是靠阴谋诡计骗来的?
她现在只不过是年纪大了,不想再过问组织的具体事务,难道你没有听见她的话吗?她说了,一个蓝裳只有在最后千金散尽的时候才能成为真正的蓝裳,什么叫千金散尽?意思就是要把赚来的钱全部都用到穷人的头上。
再说,组织里面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果做为首领没有一点权威,还怎么发号施令?洪碧如果落在警察手里,现在恐怕都押赴刑场了,我外婆起码留了她一条命吧,难道这不是仁慈吗?”
乐正弘听了戴安南的辩护词,觉得她说的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也许自己本来就是一个软弱的人,不能体会做为领导的果决专断,甚至有点妇人之仁。
如果设身处地为老尼姑想想,也确实不容易,试想,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婆子,本来早就应该安享晚年了,可还要在风雨里奔波,目的还不是为了维护蓝裳组织的内部团结和稳定吗?
这么说来,倒也可以理解,只是,这个老尼姑没给自己留下好印象,更没有让自己感到敬畏,不明白是什么原因,难道是因为她劝自己丈母娘出家,所以从那个时候起对她就没有好感?
“你妈跟你提起过没有,严格说起来,你妈恐怕真的是关璐的姑姑呢,而你和关璐应该是表姐妹。”
乐正弘觉得在确定跟戴安南结成秘密同盟之前,有必要翻一翻那段似是而非的历史,她相信戴明月可能知道这段家史,但戴安南就不一定知道了。
果然,戴安南一脸吃惊地瞪着乐正弘嗔道:“我妈也就是那么一说,难道你还当真了?要想跟我们家攀亲戚也没必要通过一个死人吧?”
乐正弘摇摇头,说道:“我可没想跟你家攀什么亲戚,不过,我听说了一些关于你外婆的传说,是不是真的,恐怕要你母亲来确定。”
戴安南见乐正弘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急忙问道:“什么传说,说来听听?”
乐正弘好像吊胃口似的慢吞吞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几口,这才缓缓说道:“应该是在五六十年之前,南安县一个大户人家的年轻女人因为家庭变故逃出了县城,最后又累又饿,昏死在关家村一带。
结果被一个养蜜蜂的好心人救了,并且在这个养蜂人的茅草房里住了一个来月,他们肯定是一起睡了,后来被养蜂人的老婆发现了,带人追上山去,这个女人匆匆逃走了,最后不知去向,据说这个女人就是你外婆玄月。”
戴安娜好像对这个女人是不是自己的外婆不感兴趣,而是急于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于是问道:“这个养蜂人是谁?你说他是关家村人?”
乐正弘点点头说道:“你可能已经大约猜到了,这个养蜂人就是关璐的爷爷,当时她的父亲才五六岁呢。”
戴安南好像还是有点不信,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妈是这个养蜂人的种?”
乐正弘摊开双手说道:“我只是这么猜,不过,也许你外婆逃跑之后又有了别的男人,我也不能确定这件事。
只是你妈曾经说关璐是她的侄女,所以才会这么想,究竟是不是真的,你回去问问妈应该会有答案,我不信你妈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
戴安南一脸疑惑道:“可我妈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她说我外婆不告诉她。”
乐正弘说道:“也许你外婆觉得丢人,所以不想告诉你妈,也许你妈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只是怕说出来没面子,所以干脆装不知道,毕竟,她现在可是有身份的人,面子很重要。”
戴安南怔怔地楞了好一阵,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怪不得我妈对关璐这么好,她死的时候还伤心了好些天呢,难道她和我真的是表姐妹关系?”
其实乐正弘之所以跟戴安南说这一段没有得到证实的传说,就是想勾起她对关璐的情感,以便于在找到关璐的遗产之后,她会像自己一样,出于对关璐死因不明而心生不满,这样就不会把找到的遗产拱手送人了。
“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我认为八九不离十,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做个DNA鉴定啊。”乐正弘怂恿道。
戴安南楞了一阵,盯着乐正弘问道:“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乐正弘见戴安南眼神中露出一丝怀疑的神情,急忙说道:“有没有必要你自己看,跟我有什么关系。”
戴安南哼了一声,说道:“你刚才说到关璐的遗产,转了这么一大圈,你究竟想说什么?别忘了你可是发过誓的,有什么我们必须共享。”
乐正弘犹豫了一下说道:“从那天晚上戴凝和你妈的话可以听出来,关璐的遗产绝对不会是一笔小钱,万一真被我们找到了,怎么处理这笔钱必须先商量好,我可不想到时候跟你在争的脸红脖子粗。”
戴安南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会跟你争吗?说不定一刀杀了你呢。”
乐正弘一听骂道:“你这婆娘该不会是说的心里话吧?我还真有点怀疑呢,毕竟那笔钱太多了,说不定你当场就疯掉了。”
戴安南撇撇嘴,不屑地说道:“怎么?你以为我没见过钱吗?你看看,我把几个亿打到你账上眼睛都不眨一下。
关璐的遗产撑死一二十个亿,说不定只有几个亿,我会被刺激的疯掉?我看你自己到时候别像范进中举一样屁滚尿流就好了。”
乐正弘愤愤道:“我虽然没有见过钱,可也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不堪,我也不瞒你,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想好究竟怎么处理这笔钱。”
戴安南一摆手说道:“只要你有本事找到这笔钱,就不用多操心了,即便再黑的钱我都有办法洗白,别忘了,蓝裳组织可是洗钱的大行家。”
乐正弘担忧道:“可是,洗钱也是犯罪,洗的越多罪名越大,何况,关璐的遗产见不得光,公安局的人也在暗中查找呢。”
戴安南瞪着乐正弘没好气地说道:“那你就别找了,既然害怕犯罪,为什么还整天惦记着关璐的遗产呢?”
乐正弘胀红了脸,争辩道:“我不过是想搞清楚关璐的死因和她留下的秘密。”
戴安南哼了一声道:“我最见不得你这副虚伪的样子,我要是说关璐就是被这笔钱害死的,你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以报仇的名义占有这笔钱了?
我看,你也别想的这么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关璐的死八九不离十,肯定和她的遗产有关,找到这笔钱遗产,从某种角度来说,你就是替关璐报了仇。”
乐正弘呆呆盯着戴安南,好像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心想,自己一直在为了如何处理关璐的遗产而苦恼,一边却又不遗余力地查找这笔钱,以至于心里充满了矛盾。
现在听了戴安南的话似乎才解开了心结,严格说起来,不管是谁害死了关璐,就像戴安南说的那样,最终还不是为了起钱,为了利益之争?
如果自己找到了关璐的钱,让那些那些暗中觊觎它的人得不到,岂不就是一种复仇的方式?虽然没有手刃仇人的快感,可即便真找到了仇人,自己也未必敢动刀子啊。
这么看来,君子报仇也不见得要拘泥于动刀动枪的,只要能让自己的仇人痛苦遗憾未免不是复仇的一种好办法。
戴安南见乐正弘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忍不住催促道:“楞什么,说啊?”
乐正弘楞了一下,一脸茫然道:“说什么?”
戴安南一听,柳眉倒竖,跳起身来就把乐正弘扑倒在床上,气哼哼地嚷嚷道:“怎么?你跟我绕了半天,难道就是为了扯些无聊的闲话?哼,就凭你心里那点小九九还能,瞒得住我?”
乐正弘虽然刚刚上过戴安南,可被她整个身子压在下面,身体顿时有了反应,结果被戴安南一把抓住了,逼问道:“你到底说不说,你肯定发现了关璐遗产的什么线索,要不然不会跟我在这里兜圈子。”
乐正弘正想否认,忽然隐约听见外面好像传来脚步声,急忙说道:“哎呀,快放我起来,好像是关馨他们回来了。”